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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吳若灀落得如此下場，顧舒窈只覺得她是咎由自取的！

而在覺得吳若灀活該的同時，顧舒窈也不由得有些心情複雜——說起來，當年吳若灀是因為吳老太太一再堅持，才得以留在吳家。可現在，整個吳家對她最為狠心的人，也是這個將她撫養了十六年的人。

十六年的情分，吳老太太說撇開就撇開了，一點兒不見憐憫。

被吳若灀下蠱的吳夫人都還什麼都沒說呢。

不過再一細想，顧舒窈又想開了。也許正是這樣的吳老太太，才養得出這樣的吳若灀罷。

鞭刑過後，吳若灀被吳老太太逐出常恩伯府，直接下了獄。

沒有了常恩伯府大小姐這一身份，吳若灀在獄中會遭遇到的事情，可想而知。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

經過這次患難與共，顧舒窈終於點了頭，答應了塗簫越的追求。

聖上給二人指了婚。十八歲那年，顧舒窈出嫁了。

她的婚禮正如吳夫人一早許諾過的那般，良田千頃，十里紅妝，聲勢浩大。

成婚後，塗簫越對妻子的好，根本就不能用一個「寵愛」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溺愛」了。只要是顧舒窈提出來的要求，他無一不應。

就算顧舒窈想要天上的月亮，塗簫越傾儘自己所有，也要給她摘一個下來。

從皇子到登基成為皇帝到最後駕崩，塗簫越的身邊就只有顧舒窈一人。

無論百官如何進諫，皇帝塗簫越充耳不聞，鐵了心不納妃。

帝後二人相濡以沫，成就了大周朝的一段佳話。

關於吳若灀，顧舒窈後來有聽說過一些關於她的訊息。

吳若灀捱了一百鞭子之後，本就垂垂將死，可是硬是沒死成。在又髒又陰冷的獄中關了十年，吳若灀受盡了折辱，最後被放出來了。

斷了手腳的吳若灀沒地落腳，只能藏身在城外那個落敗的城隍廟裡。

最後，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吳若灀在饑寒交迫之中，死在了那兒。

聽到吳若灀這個結局，顧舒窈不由得有些唏噓——吳若灀一直都覺得是自己搶走了她的一切，而最後，她也得到了她原本擁有的東西。

吳若灀喪命的那個城隍廟，可不就是當年吳夫人碰到吳念晴時，吳念晴賴以遮風避雨的那個城隍廟麼？

命運兜兜轉轉，還是繞到了起點。

百年之後，塗簫越和顧舒窈相繼去世，塵歸塵，土歸土，圓滿完成任務的顧舒窈來到了系統面前。

一口氣連著完成兩個任務，顧舒窈感覺很累。

非常、非常累。

雖然說每個任務開啟之前，她都會被系統抹去之前所有記憶，只保留個人的性格、學識等不會影響到個人情感的資訊，但是在任務完成後，這些被抹掉的記憶，會回來。

所以，現在的顧舒窈，整個人的腦子是混亂的——她到底是蔣攸寧，是吳念晴，還是她顧舒窈自己？

系統感覺到了顧舒窈的疲憊。

一直沉默著，只給顧舒窈劇情提示的系統，這回難得地關心了她一句：「你要不要先回現實世界休息一陣子，再去下一個任務？」

這個提議，對於顧舒窈來說，有著巨大的誘惑力。

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時間緊迫，她並沒有休息的權利。

她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起icu病房裡，那個身上插滿了管子、生命岌岌可危的人。

——那個，對她來說，是全世界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想到這兒，顧舒窈真實地感覺到了心痛——是真實的心痛，和在系統任務中體驗到的那種符號一般的心痛完全不一樣。

那個世界，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