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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齊一鳴發現自己可能打不過嚴清，又絕對說不過顧舒窈，馬上一臉憤憤地將自己的衣領從嚴清的手裡扯出來，後退一步，擺出一副大度的態度：「哼！孔夫子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才不和你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你是小人我是女人，我們倆誰也別看不起誰！」顧舒窈毫不猶豫地就嗆了回去，「呵呵，不對。把你叫成小人還是羞辱了小人呢！小人都有母親，我看你齊一鳴沒有母親！要不然怎麼會如此沒有家教？！」

祖安少女顧舒窈是真的不想扯齊一鳴的母親的。

但是看他這表現，顧舒窈乾脆替他母親斷絕母子關係得了。

齊一鳴被顧舒窈罵得直跳腳，要不是嚴清在顧舒窈前面攔著，他肯定直接提起拳頭打上來了。

「怎麼？！說不過了想打人是不是？！」顧舒窈一下子看破了齊一鳴的心思，「你有本事你就上來打啊？！你要是敢動我玉映一根寒毛，我就上官府告死你！告到你臭名遠揚，看哪家人還敢把女兒嫁給你！圓滿你永遠不和女人在一塊兒的心意！」

顧舒窈話音方落，在課室外頭一直看著她單方面臭罵齊一鳴的夫子李蘭忍不住了，出聲了：「行了行了，一大清早的就鬧成這樣……玉映！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齊一鳴嘴笨罵不過你，但是他書也讀得不好文章也做得稀爛，你何必和他置氣？！差不多得了！你這麼欺負一個大男人，傳出去多不好聽？！」

聽到李夫子如此替自己撐腰，齊一鳴得意地衝著顧舒窈又「哼」了一聲，回頭叫了詹英一聲，然後繞過嚴清和顧舒窈，進到課室裡坐下來了。

看到齊一鳴這個反應，嚴清還挺懵的。

同顧舒窈一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嚴清越想越想不明白，扯了扯顧舒窈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問他：「剛剛……夫子是在罵齊一鳴吧？怎麼齊一鳴還挺得意的？」

「因為他蠢。」

顧舒窈簡明扼要地回答了嚴清這個問題。

嚴清茅塞頓開：「原來如此！」

這時候，李夫子已經走進課室來。往講臺上一站，李夫子環視在座的各位學子一週，然後開口道：「想來大家已經知曉了玉映的真實性別——她是個女子。其實我與大家一樣，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事實。但是我得知這個事實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羞愧！在座諸位男兒讀書，都是胸懷大志，為將來出將入相而求學，勤勉理所當然！玉映她並沒有諸位這樣的身份，可以參加科考，但是她仍然刻苦學習，並多次拿下書院考試的榜首！面對這樣厲害的女子，你們不覺得羞愧嗎？！竟然還有臉和她叫囂，說她不配在此處讀書？！依我看，是你們不配才對！」

李夫子這一番話，讓後知後覺的齊一鳴回過味來了。

想到方才自己在李夫子的口中是個「書也讀得不好文章也做得稀爛」的人，齊一鳴瞬間紅透了臉，又羞又惱，擱在書桌上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看到齊一鳴這樣，就坐在他旁邊的詹英忍不住伸過手來，安慰一樣地握住了齊一鳴的拳頭。

而坐在他二人身後的林溪則目光陰森地盯著詹英和齊一鳴交疊在一起的手。

看到他們三人之間的這一幕，顧舒窈不由輕笑一聲，悠然地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

有趣。

真有趣。

————

雖然同窗們都沒有明說，但是顧舒窈感覺的出來，他們都很排斥和女人一起上課。

而比來自男人的惡意更讓顧舒窈感覺到心寒的，是來自同樣身為女人的詹英的惡意。

這次，顧舒窈以女人的身份回歸，詹英對她可謂是避之若浼，只要有顧舒窈出現的地方，詹英一定是頭一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