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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然後用同意低的音量問顧舒窈：「我是不是有點土？」

顧舒窈忍不住給陳司瀚遞了個白眼：「你何止是有點土, 你簡直就是非常土！」

「我這不是沒經驗嘛……我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聽到陳司瀚這個回答，顧舒窈紅著臉，沒好氣地一把將他手裡的花束搶了過來，然後拉上他的手，快步衝破人群，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

可圍觀群眾們的執著遠遠超出了顧舒窈的想像。

大傢伙就跟撞了邪似的，自發地跟在顧舒窈和陳司瀚身後, 一直從作為高考考場的教學樓, 跟到了學校的田徑場。

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還跟貪吃蛇一樣一樣地，不斷地吸收路邊的老師和同學，發展壯大……最後，幾乎是整個啟明中學的高三考生和老師都跟著顧舒窈和陳司瀚去到了田徑場。

顧舒窈站在田徑場的塑膠跑道上，看到站在人群最前沿的滿面雀躍的年級主任吳老師、以及他身後那些和他一樣亢奮的老師和同學們，滿心的無語。

陳司瀚看得出來, 顧舒窈不高興了。

馬上就慌了。

「唔——」看向圍觀群眾們，陳司瀚衝著他們喊話道，「大家都散了吧給我和淘淘留一點獨處的空間，好不好？」

可陳司瀚話音方落，吳老師就帶頭起鬨起來：「陳司瀚你別管我們！你倒是表白啊！」

吳老師這話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排山倒海的起鬨聲就跟著來了。

「陳司瀚！表白啊！」

「陳司瀚！不要慫！表白！！」

經過兩分鐘的互洽，最後，圍觀群眾們整齊劃一、很有節奏感地吆喝道——

「陳司瀚！表白！陳司瀚！表白！」

顧舒窈：「…………」

陳司瀚：「…………」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太閒了啊摔！！

————

人民群眾激昂的起鬨持續了很長時間。

最後，是陳司瀚舉起雙手投降了，大家猜安靜下來的。

面對群眾們期待的目光，陳司瀚猶豫了半響，才指向顧舒窈手裡拿著的花，說：「淘淘已經接受我送的花了啊……我看當眾表白這種事，就免了吧。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這可怎麼行！」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燒的劉倩已經顧不上自己和楚淘淘不對付的人設了，跳出來反駁道，「一段感情沒有正式的表白，根本就不算在一起！」

說完這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劉倩振臂高呼起來：「陳司瀚！表白！陳司瀚！表白！」

頓時，起鬨聲又如山呼海嘯一般，響了起來。

顧舒窈：「…………」

陳司瀚：「…………」

而此時，被劉倩硬拉過來的吳茜茜實在是無心關注陳司瀚和顧舒窈的愛情故事，蒼白著一張臉，消無聲息地隱退到了人群之後。

————

面對期待的群眾，陳司瀚羞得滿面通紅。

用試探性的目光看向顧舒窈，陳司瀚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要不我們就滿足一下大家的願望，走一下過場，來一個告白交一下差？

被陳司瀚鬧了這麼一出，顧舒窈本來就很不高興了，現在再看到他這個眼神，簡直是……

顧舒窈真的很想將手裡的玫瑰花束舉起來，狠狠地把陳司瀚的這個除了數理化啥都沒有的腦袋給敲開花。

但是她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她這樣做。

收拾陳司瀚是必然的，但是不好當著大傢伙的面駁他的面子。

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顧舒窈給陳司瀚遞了一個「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