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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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不由一愣，迪奧望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陰沉，導致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之前的話他又聽到哪裡, 我懷疑他大概以為我和戴維布朗有不正當關係, 偷偷私底下一直在見面。

不過迪奧是怎麼想的其實也無所謂，說白了他討厭他的父親，也不承認我是他的母親, 就算我和誰偷情也跟他沒有關係。於是我坦然地望著他，“你是指總的私下見面次數還是什麼？”

“總的。”迪奧一動不動盯著我。

“你在意這個幹嘛呢？這不是小孩子該關心的事情。”

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回答了他, “私底下見面這是第二次吧，上一次還是在我的第二任丈夫去世的時候……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那個男人跑來找我，說想要包養我, 而我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向他證明了自己就算嫁給你父親這樣的人渣都不會答應他，還記得嗎。”

“那你還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迪奧的樣子似乎沒那麼陰沉了, 他微微勾了勾嘴唇, 輕嗤一聲說, “值得麼。”

“當然不值得，我可是後悔極了, 嫁給了酗酒人渣, 還得照顧他的兒子, 仔細想想我為什麼要向那種男人證明什麼？我應該繼續單身保平安的, 不能繼承遺產就不繼承了, 大不了從頭開始累積財富,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男人, 一個人也依然能過得很好呢。”

“……”

迪奧安靜地聽著，他目光越發深沉，他少許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彷彿第一天認識我一樣，但也沒有反駁我。

“然後這就是第二次，很顯然，他誤會了什麼，大概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所以哪怕在流行病傳播期間，也要趕來吧。”

“那個男人是個蠢貨。”迪奧毫不留情地冷笑，並向我指出，“你完全可以利用他，奪走他的財產，榨取他的所有價值。我要是你，我就會這麼做，向那個害得自己淪落到這地步的女人復仇，摧毀她的心理，讓他們最後變得一無所有。”

自從向我露出真面目後，如今的迪奧在我面前已經不再掩飾，直白明顯地散發著他的惡意。

“沒那麼簡單，迪奧，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在作惡的時候，就要考慮到失敗時候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我搖了搖頭，決定藉機和迪奧談談這個問題了。他總是一肚子壞水想著算計別人，我得給他好好整頓一下思想，只要幹壞事就早晚會翻車。

“失敗這種事情對我而言根本不存在。”迪奧不悅地反駁道。

“別說的這麼絕對，一個成熟的陰謀家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給自己準備好後路，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不考慮後果就直接去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就是要考慮到萬一你所做的事情失敗了，最壞的情況會發生什麼？這份後果自己又是否能承擔的起？”

“……”

迪奧沉默了下來，他的惡是渾然天成的，先天的反社會人格使他缺乏同理心，生長環境更促成了他陰沉的性格，但如今他卻第一次聽到還有這種說法。這是他並沒有認真考慮過的事情，他顯得有些驚訝。

一直以來，他都隨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但他卻從未想過準備好退路。

原來是這樣嗎……

……

我看著迪奧沉思的樣子，很嚴肅地告訴他，“因為我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那份後果，所以我不會去那麼做，這不是膽小，而是謹慎。人生只有一次，沒那麼多可以賭博的機會，我希望你也能夠腳踏實地的生活，不要想那麼多邪門歪道，當賭徒不會有好下場。”

“……囉嗦，你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