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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大,作為曾經的天下第一繁華之地,此刻卻成為了一片廢墟。
屍骸遍地,血流漂杵。
北靜王水溶一身勝雪白衣自轎輿踢簾而下,目光灼灼的望向近在咫尺的金殿。
“王爺......”原五城兵馬司主官裘良難掩激動之色,仗打到這幅田地,已然結果明瞭。不僅僅是他,還有早年便跟隨北靜王的平原侯之孫蔣子寧,定城侯之孫兼京營遊擊的謝鯨。
水溶斜睨了一眼裘良,慌得後者忙將要說的話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賈雨村見狀,心中冷笑,這些個勳貴武將未免太心急了些,即便如今形勢明瞭,可說到根子上這件事北靜王是不佔名義,原本還佔據個清君側的名分,可王攸的那份討逆檄文......
想到王攸,賈雨村的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個當初在姑蘇渡口相見的少年人,進而又想起站在其背後的王子騰,只可惜他們都是不懂相時而動之人,而自己卻是活到了現在。
待回過神來,只見水溶踩著御道拾階而上,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便貫徹到底。他面上是溫爾爾雅,禮賢下士的謙謙君子,可心裡卻不乏狠辣無情。
這便是王道和霸道。
他註定要成為天下至尊,也堅信唯有自己才有資格坐上那個寶座,執掌乾坤,御極天下。
至於先帝,世祖,太宗,太祖,他們又比自己高尚多少呢?
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撰寫的。
成王敗寇,不外如是。
麾下的文臣也好,武將也罷,都是自己手中的棋子,他會向世人證明他會成為一代聖主,這便是北靜王水溶的真心。
金殿的正門大開,麾下的將士們早已將腳下的路肅清,跨過那道門檻,他抬頭看向至高處,那裡有一人在等他。
彷彿察覺到自己的視線,對方也朝他看來,居高臨下。
“王兄,最近可好啊?”北靜王懶得拱手施禮,因為他從此刻開始用不著向任何人低頭。
高處之人鬚髮凌亂,身上的戰甲破損多處,露出裡頭的烏金軟甲,攝人的目光咄咄掃視著金殿中別的眾人,最後又回到北靜王身上,啟口問道:“為什麼?”
“呵呵。”北靜王發出冷笑,“假使今日你我因地而異,我不會問為什麼。”
忠順王拾起墜落在地的一把染血長刀,此舉引得北靜王麾下一眾將軍警惕心大起,連招呼弓箭手上前,以備不測。
“我問的是為什麼要引狼入室?”忠順王看向北靜王身側的一名蠻族將領,急聲問道。
北靜王擺了擺手,不願過多解釋,直言道:“為達目的難道不該不擇手段嗎?”
“不擇手段就該割讓整個遼東?就該與虎謀皮?你可知遼東是祖宗用鮮血一寸一寸打下來的土地?”忠順王持刀疾步上前,欲斬殺此獠。只人步又如何快的過羽箭,不知是誰沒聽號令,數只羽箭破空而去,好在沒有中到要害之處,只是斷了忠順王的行動能力。
“大膽!”北靜王厲聲叱道,隨後轉身一個巴掌打在那蠻族將領的臉上,惱得後者青筋暴起,但瞬間被謝鯨一槍抵在面門處,變得老實起來。
謝鯨怒罵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水溶連正眼都沒看那蠻人,只是與忠順王爺道:“王兄,如今的形勢你看不明白嗎?只要你交出玉璽,我可留你一命!至於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我亦可保證。”
“玉璽?”忠順王哈哈大笑,“你如何篤定玉璽就在我這裡?”
“雨村。”北靜王輕喚賈化表字,聽聞此人,忠順王臉色也是一沉,怒目看向賈化,後者氣定神閒的來到水溶近前,朝著忠順王爺作了一揖,正色道:“王爺。”
“原道是你。”忠順王氣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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