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虛虛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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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信不過吳三桂和鄭鴻逵，對於即將南下的周遇吉他也沒有完全信任，主要還是一點，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沒人能夠預料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殿下，鄭森來了。”

隨著腳步輕響，李繼周站在身後稟告道。

林敬頓時有些詫異，他先前透過鄭森去團結錢謙益，這件事才剛剛做了不久，怎麼鄭森眼下就跑到山東來了？

“讓他先上來。”

很快，一名年輕士子在李繼周的引領下走了上來，他穿著一身深衣，頭上帶著一塊青色的方巾，正是典型的大明士子形象。

“學生鄭森拜見殿下。”

林敬佯裝做一副驚喜的模樣，伸手虛扶了一把，沒有讓鄭森跪了下去。

“大木啊，你怎麼不在江南，跑到這裡來了？”

“東虜入寇，學生心中憂甚，恰逢家父得到朝廷旨意，率軍前來支援殿下.....學生便斗膽為殿下效力！還請殿下收留！”

林敬連忙放聲大笑，“好好好，既然大木一片拳拳之心，我自然應允。大木不妨就在抗虜軍中做一個參謀吧，也好隨我一同運籌帷幄。”

一聽到這裡，鄭森自然喜不自勝，他雖然前來投奔林敬，可是也不希望去做一些打雜的小事，如今一聽說能夠運籌帷幄，自然是無不贊同了。

朱大典和吳偉業等人卻是笑笑不說話，在如今抗虜軍中，一個所謂的參謀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語權，就算是運籌帷幄，也不可能在真正關鍵的大事上有發表看法的機會。

不過這個名頭也的確很唬人，至少已經有好幾個心高氣傲計程車子被林敬給用一個參謀的名義框柱了，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麼任事的能力，可是用來紙上談兵似乎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當然，跟其他計程車子相比，鄭森並非是純粹的文人出身，從小跟著鄭鴻逵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有幾分見識，說話談吐間盡顯風采。

實際上，鄭森這一次前來德州，目的也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單純，而是帶著一項很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朝廷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態度去看待鄭家的？或者說，在太子的心裡，鄭家到底是一個什麼位置？

早在林敬前往江南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向鄭家表示好意，甚至還為此去拉攏鄭森的老師錢謙益，這一點雖然也得到了鄭家的贊同，可是也引起了鄭芝龍內心一定的戒懼。

畢竟對於這位海盜頭子出身的軍閥而言，鄭芝龍的前半生可謂經歷過了風風雨雨，同朱明朝廷也一直處於遊離的狀態——一方面鄭芝龍希望能夠得到朝廷的認可，洗白上岸成為封疆大吏，而另一方面當他真正被朝廷和平收編以後，反而開始擔心朝廷對他鄭家下手。

正是因為這種心理作用，早在天啟七年時，泉州蔡善繼任泉州巡海道時曾經對鄭芝龍進行過招撫，而鄭芝龍之弟鄭芝虎、鄭芝豹在會見後，認為朝廷沒有誠意，便鼓動鄭芝龍離開了泉州，重新跑回到大海商。

後來隨著料羅灣海戰結束後，無論是大明朝廷也好，還是鄭芝龍海商集團也好，都認為荷蘭人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威脅，需要攜手才能保證大明海域的安定，因此等到了崇禎元年九月，福建巡撫熊文燦再次招撫鄭芝龍，詔授海防遊擊，任“五虎遊擊將軍”，仍然率領舊部為明廷守備沿海以防海盜倭寇和荷蘭人進攻，官至總兵。

當然，林敬心裡明白，鄭芝龍這個老海盜頭子根本毫無信義可言，等到東虜真正問鼎天下的時候，他很快就選擇了投降清廷。

況且，鄭芝龍也只是鄭氏海商集團的首領，並非全權在握，其內部凝聚力完全依託鄭一官的個人威望，至於所謂的十八芝成員其中大部分都是吸納其他海商寇盜的大雜燴，再加上一部分鄭家血親組成。

在原本的歷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