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戰後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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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微微一笑，望著面前堆積成山的首級，也絲毫不顧及其死相的猙獰恐怖，走上前看了仔細觀察了一番，才笑道：“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還曾以為白甲兵是那等刀槍不入的怪物，可如今看來，他們的腦袋也是肉長的！”

“沒錯，仰仗殿下和陸大人支援，讓這些個賊子一個都沒能跑出去！”

薛平度輕輕笑了笑，隨後走到了另外一堆首級面前，高聲道：“殿下，這裡就是其餘的清軍首級了。”

林敬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仗能夠打出這麼大的勝利，儘管有路振飛支援及時的緣故，可是關鍵還在於薛平度能夠守了下來。

倘若薛平度守不住平鄉，那麼博和託完全可以長驅直入，同二王山的清軍匯聚在一起，到時候完全可能會導致博洛逃出生天。

因此對於薛平度，林敬表示讚歎，“薛將軍這一仗，打出了我大明軍人應該有的骨氣！打出了我抗虜軍的軍魂！”

何為軍魂？絕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殺敵報國，而是明知不可為，卻依然勇往直前。

平鄉之戰結束後，這一系列的戰事也算是暫告一段落。

林敬很快便率領大軍撤出了平鄉，甚至連同賈莊、鉅鹿方向的明軍都撤離了出去，一同匯聚到清河城，進行休養生息。

畢竟在短短的十幾天內，明軍接連在清河、二王山以及平鄉展開了大戰，固然消滅了滿達海、博洛兩部，還重創了前來支援的博和託，可是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傷亡也多達三千餘人。

要知道，抗虜軍總共也才一萬兩千人，三千多人的傷亡絕對算得上傷筋動骨了。

不過好在有一點，其中真正戰死者以及殘廢者只有不到一千六百人，其餘都只是輕重傷而已，他們將養一段時間後，便能夠重新加入到作戰序列當中。

深夜，清河縣衙燈火通明，林敬正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嘴裡則是念念有詞。

吳偉業坐在一張桌子面前，正在奮筆疾書，寫著即將呈遞給崇禎皇帝的抱捷奏疏。

“清河一戰，意義頗為重大，絕非斬獲到底有多少，而是這一戰意味著咱們根本不需要害怕東虜，只要戰略得當，將士用命，我大明完全可以擊敗東虜！”

林敬沉聲道，這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明清交戰這麼多年以來，明軍漸漸落入下風，甚至接連打下了好幾個敗仗，導致許多明軍士卒畏敵如虎，見到東虜連打都已經不敢打，更不用說勝利。反過來說，清軍在交戰之前就已經擁有足夠的心理優勢。

像這樣一直持續下去，自然是不行的，林敬需要打破從上到下的畏敵心理，只有這樣才能奠定後續的作戰基礎。

除此之外，林敬也向皇帝呈遞了有功之士的名單，將來需要給這些將士予以獎勵，以此也能鞏固人心，並且等到戰後，林敬還會專門在歷城召開慶功大會。

在說完好的一方面之後，林敬也在奏疏裡面總結了一些不足。

首先便是情報工作問題上面，林敬坦誠如今大明的軍事情報已經處於嚴重落後狀態，這一仗幸虧他及時派遣左翼明軍堵在了平鄉要地，又辛虧援軍派遣及時，才使得東虜沒能攻下平鄉，也就使得林敬順利完成了聚殲博洛一部的任務。

但是在林敬看來，像這樣的好運不會始終眷顧明軍，如果將來不針對軍事情報進行重點發展，那麼下一次作戰很難說最終的結果。

其次，林敬在覆盤這幾場大戰中可以發現，明軍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主要還是抓住了東虜的驕兵心理，使得滿達海甚至是博洛，都沒有及時發現明軍的動向。

可問題是，經過了這麼大的一次教訓後，阿巴泰不會再繼續犯錯，他一定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抗虜軍身上來，也會將注意力集中到林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