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懷柔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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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吳甡和張國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們自然能夠明白這種屈辱，可是卻毫無辦法，眼下城中只剩下了李邦華的五萬京營大軍，儘管經過了整訓，已經初步具備了戰力，可是守城還能勉強為之，出城野戰純粹自取其辱。

像這般道理，原本崇禎皇帝自然是不明白的，他心中焦慮萬分，可是又不敢像之前松錦之戰時那般催戰，否則若是再次大敗，可就真是說不過去了。

因此，崇禎皇帝固然惱怒，可是卻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只是令吳甡統領大軍守好京城，另外便是繼續打探訊息，等待時機。

與此同時，在通州外的行軍道路上，阿巴泰正手握馬鞭，回頭望著京城的方向，久久未曾說話，而博和託則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不敢打擾自家老父。

天空中的一隻蒼鷹正在盤旋翱翔，它似乎已經瞅準了目標，疾衝而下直指地上的一具屍體，它已經飢餓太久了。

蒼鷹落在屍體上時，阿巴泰的眼神才緩緩轉移到蒼鷹的身上，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真是顛撲不破的道理.......只可惜這一次南征，終究是失敗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那一頭蒼鷹，看似自由自在，可是真正面對現實的壓力時，也會毫不猶豫地吞吃著腐肉。

博和託聽出了父親聲音中的蕭索感，他低聲道：“阿瑪，咱們乾脆殺回去，奪了京城，如何？”

阿巴泰臉上閃過一絲意動，可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這一次明國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咱們要是遲遲攻不下城，到時候反而會很危險.......”

說到底，他對林敬的抗虜軍始終心存忌憚，委實不願意讓對方抽冷子給自己一個驚喜，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皇太極的密使已經到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來做......

大軍行進了數日之後，很快就一路順利地抵達了順義，而到了這個時候阿巴泰雖然放出了哨探，可是哨探卻並沒有偵察到密雲方向的動靜，因此阿巴泰也絲毫沒有猶豫，朝著懷柔的方向行進——當然在他看來，即便明軍想要打什麼主意，可是隻要在野戰戰場上，明軍便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因此，清軍很快便離開了順義，朝著懷柔的方向展開了進攻，一切都如同林敬的計劃一般，施行得無比順利。

然而，等到了密雲之後，很快一支明軍出現在了阿巴泰的面前，當然這一支軍隊規模並不大，大概只有五千人左右的規模，他們就好像一顆釘子一般，正牢牢駐守在阿巴泰所需要行進的必經之路上。

阿巴泰同帳下將領們進行了一番仔細磋商，認為面前的這股明軍只是個小麻煩，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拿下，他很快就派遣了漢軍鑲紅旗都統金礪，正藍旗都統佟圖賴等人進攻懷柔，而且為了給大軍填平道路，還派人準備了大量的木板和土石，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懷柔。

金礪和佟圖賴雖然知道自己率領的漢軍旗就是炮灰，做這種髒活累活也是應該的，不過他們在嘗試著發起了進攻之後，才忽然大吃一驚，原來城牆上的明軍雖然沒有抗虜軍那麼難纏，可是同樣不是一支能小看的軍隊。

原因很簡單，負責駐守在懷柔城中的正是周遇吉所率領的羽衛軍，他並沒有單純地去守懷柔，而是內外虛實結合，在城外挖掘了足足三條壕溝，並且分段安排士卒進行守禦，卻是將林敬的節節阻擊戰術學了個通透。

因此，當清軍發起進攻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便打穿了三條壕溝之後，也發現終究有些後繼無力，最終不得不撤出了壕溝。

每一次的進攻之後，明軍都似乎像是彈簧一般，一下子重新發力，將清軍給趕了出去，而清軍每次似乎都能感覺到勝利在招手，可是就是沒辦法徹底擊敗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