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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木圖上面解釋道:“可那又有什麼用,徽州不過是淮南與鎮海兩軍之間的一個小戰場罷了,如果徽杭兩州之間的道路被切斷,援兵必須沿著新安江逆流而上,耗費時間不說,還削弱了杭州的軍力,一旦淮南軍從宣州、常州發動進攻的話,杭州便陷入了三面受敵的窘境了,與其這樣,不如索性將這徽州丟給淮南軍,好省出兵力來抵禦宣、常二州方向的淮南軍。”
正如呂雄所分析的,相比於淮南一方,呂方的鎮海軍無論是軍隊數量,戶口數目,財賦數量上都無法與之相比。所以呂方的策略就是首先在與淮南接壤的湖、蘇二州部署重兵,將剩下的核心力量集中在杭州這一交通發達的中樞地帶,藉助自然障礙,將有限的兵力透過內線的機動優勢來填補自己兵力方面的不足,以保護自己的核心經濟區域不受到破壞。但是這一切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兩浙內部的交通暢通必須得到保證,一旦徽杭道被切斷,呂方不但不得從有限的機動兵力抽出軍隊繞道支援徽州,而且還必須在一條新的戰線——徽州方向部署軍隊,這對呂方來說簡直是個災難,作為一州刺史,這是呂雄絕對不能允許的。
屋中靜了下來,面對著几案上的木圖,眾人臉上的神色各異,有猶豫的,有沉重的,有沮喪的。有堅城而不可守,必須領著薄弱的兵力到周邊滿是惡意的環境下與優勢的敵軍作戰,這可不是一個讓人欣慰的結果。
這時外間衝進一名軍吏來,高聲道:“稟告刺史,績溪那邊有緊急軍情回報。”
“快傳!”呂雄臉色一冷,站起身來,身上的鐵甲發出嘩啦的甲葉碰撞聲,室中的空氣為之一窒。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間走進來一名氣喘吁吁的軍士來,正是屠武。只見其滿臉黝黑,兩腮凹陷,汗流浹背,滿頭的亂髮披散在肩膀上,彷彿野人一般,只有一雙眼睛滿是精光。細心的人可以發現他的兩股內側的褲腿上是黑色,全是已經凝結的血跡,這應該是一路狂奔而來被馬鞍磨破的結果。
“稟告刺史,小人在績溪縣金沙鎮發現有淮南軍的騎隊出沒,看情跡與鎮中豪商頗有勾結,這應該和州中糧食食鹽流通異常之事有關。”屠武跪伏在地上,聲嘶力竭的稟告道,並非他故意如此,這一路上他飢渴疲憊之極,若不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只怕發出的聲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來,你先喝上一口再說!”呂雄親自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溫和的口氣和他烏雲密佈的臉色成了鮮明的對比。
“多謝刺史!”屠武雙手接過茶杯,一口便灌了進去,卻哎呦一聲嗆了出來,杯子中的水立刻變成了紅色,原來他在一路上勞累之極,為了防止跌落下來,便不斷咬自己的下嘴唇好用痛覺免得自己在馬背上睡著了,被茶水一激,便痛的叫出聲來,醒過身來趕緊跪伏謝罪。
“罷了,你先將事情原委道明。”
屠武定了定神,便將自己一路追蹤私販糧鹽的車隊到了績溪,又出了叢山關,在金沙鎮道旁看到騎隊,又使計混入鎮中吳宅中,確認了馬匹腿上的烙印,還偷了一匹馬出來逃回績溪諸般事宜一一道明。呂雄只是皺眉細聽並不出聲,待到屠武稟告完畢後,才出言發問道:“你說有偷出一匹敵軍戰馬,那馬兒現在在何處?”
屠武磕了一個頭,答道:“那馬中途脫了力,我在半路上的驛站換了馬,便丟在那裡了。”
呂雄點了點頭,又問清楚了那驛站的名稱,便吩咐屠武下去領賞休息。待到屠武謝恩退下後,呂雄回過頭來,臉色陰沉之極:“傳令全軍,準備出發,目標——績溪!”
績溪縣城,已經是大戰之前的忙亂景象,城中為數不多的百姓正爭先恐後的攜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傢什逃離這裡。績溪本歙縣地,梁大同初,置良安縣,不久廢為華陽鎮,仍屬歙縣。唐永徽五年,置北野縣,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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