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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拒馬絕其奔突,則環騎疏哨,時發一矢,使敵勞動。相持既久,必絕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動,則進兵相逼。或敵陣已動,故不遽擊,待其疲睏,然後衝入;待其兵寡,然後則先以土撒,後以木拖,使塵沖天地,疑兵眾,每每自潰;不潰則衝,其破可必。或驅降俘,聽其戰敗,乘敵力竭,擊以精銳;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詭棄輜重,故擲黃白,敵或謂是城敗,逐北不止,衝其伏騎,往往全沒。或因其敗而巧計取勝,只在乎彼縱此橫之間,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勝則尾敵襲殺,不容逋逸。其敗則四散迸,追之不及。是以我大梁與晉軍戰,初始不無小勝,然終多喪敗!”

呂潤性聽到這裡,連連點頭道:“聽敬公這一席話,受益良多,北方突騎,果然難纏的很,看來還是堅守城郭,待其疲敝為上,幸好城中糧秣充足,這多虧了敬公事先籌劃了!”

城外,河堤上大隊晉軍列陣,水面上數百條臨時徵集來的木筏和小船,彷彿在等待著什麼。大旗下,李嗣源遠眺城頭,他自小便眼力甚佳,極善騎射,如今雖然已經人過中年,但依然可以看清數百步開外的鳥獸。如今天色已經微明,依稀可以看到遠處的徐州城樓上人頭聳動,大旗飄揚,但始終沒有看到預先約定的得手訊號。李嗣源的心頭不禁生出一股焦躁來,他胯下的戰馬彷彿也體察到了主人的焦躁,打了一個響鼻,鐵蹄挖掘著泥土。

“陛下,陛下!您請看!”一名晉軍將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身後數名士卒抬著一句無首屍體,那屍首**,顯然是剛剛從水面上撈起來的,看起打扮,應該是昨夜襲城的蠻兵之一。

“從徐州城那邊飄過來,水面上還有不少,應該都是守兵從城頭上扔下來的!”

李嗣源一聲不吭的打量著那屍首,半響之後沉聲道:“回營,還有,派三百軍士將屍首收集了,依照粘罕他們部族的規矩火化了,回去後好好葬了,免得讓人說跟著我們落了個沒下場!”

“喏!”

看著大隊回營的晉軍,由於不戰而退,士卒們普遍有些蔫頭蔫腦的。馬背上的李嗣源心頭思緒萬分,自己先前計劃的速戰速決看來是不現實的了,敬翔行事十分老辣,不但掘河淹沒城外土地,而且得到了吳軍的支援。如果自己在這邊拖延不決,只恐河東的張承業和幽州的周德威都會有動作。李嗣源權衡利害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先分兵四掠周邊郡縣,徵集民夫來修築長圍,排掉城外的積水,準備對徐州進行長期的圍攻;同時派使者前往魏州,讓石敬瑭將霸府遷到汴京,這樣即使周德威或者張承業南下,也有黃河之險可以憑藉。只要自己把徐州的事情了了,李嗣源很有自信回師擊退河東和幽州的軍隊,畢竟相比起河東和幽州那等貧瘠的地盤,河南之地要富庶的多,收編了梁軍之後,他手頭的兵力也遠遠多於河東和幽州的兵力,而且幽州山外便是契丹人,初冬正是胡人南下侵掠的季節,周德威能夠拿得出的南下的兵力也很有限。

轘轅關。

朱瑾坐在馬背上,只見眼前的山路曲折,兩側山峰壁立,轉身向一旁洪建德問道:“洪校尉,這裡是何處呀?“

洪建德趕忙答道:“稟告大總管,這裡便是轘轅關了,在往東北走70裡鞏縣了,兩邊便是太室、少室二山,其坂有十二曲,將去復還,故以此得名。”由於熟識道路,又深悉梁軍內情,這洪建德在朱瑾手下頗得寵信,他也極有自效之心,十分殷勤。

朱瑾點了點頭,嘆道:“好一個轘轅關,只是破敗了些,李從珂不知兵,他若在此地留千人把守,我豈能這般容易過此處!”

洪建德笑道:“大總管所言甚是,當年黃巢之亂時,這裡便歷經兵火,未加修繕。朱友貞遷都汴京之後,此地便更受梁軍重視,畢竟梁國的主要的敵人是來自北方!”

“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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