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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吧。”
接下來,這四人都說旁事。那粗魯漢子與猥瑣青年更是大談青樓銀穢之事,不是發出猥褻嬉笑。聽得吳儲眉頭直皺, 掉頭見徐汝愚也是雙眉緊蹙。與之相聚月餘,知道他五識異於常人,此時見他能聽到那四人談話也不以為怪。
徐汝愚望著眼前這人,心想:他雖然殘暴無常,但也深得部眾擁戴。此時,他大勢已失,卻依舊有人死力襄助。父親常言,能獲人心,必有所得之處。看來,在他殘暴無常的表面底下,藏有別物。
徐汝愚得吳儲相救保住姓命,兩人相伴一個多月月,一直相安無事,已不像當初那樣拒之千里。
吳儲言道:“張東為人謹小慎微,怎會輕易就中這聲東擊西之計?”
徐汝愚見他雖是自言自語,卻心知他是說與自己聽的,遂接道:“正是張東為人謹慎,才會中這聲東擊西之計。”
“哦,為何這麼說?”吳儲行功約束聲線,將兩人之間的聲場與外界隔絕,自是不懼旁人聽見。
徐汝愚知他這是考校自己,不以為意,接著說道:“張東雖然識破鍾留那人不會是吳儲,但以他事無詳明未敢省心的姓格,定會派遣族中好手,前去一探究竟。如此一來,江津城中的實力定會有所分散。”
吳儲面露嘉許,道:“你不會言盡於此,繼續說。”
“若能再尋世家大族投附,幾番遭拒看似山窮水盡,然後北上直逼江津。張東即使未必全信,也會盡起好手,在大江的南岸阻截。那時你就可以便宜用事。”
“果然不愧是六俊之後。蒙亦應是如此。”
徐汝愚猶豫片刻,終於問道:“只是不知你與張東有什麼深仇大恨,欲殺之而後快?”
吳儲眼中精光一閃即沒,面色陰鬱下來,似沉浸往事之中不可自拔。徐汝愚見他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目光時而兇狠,時而悲慟,時而陰沉,時而輕柔,轉瞬數變。不禁後悔問出這樣的問題,禁不住害怕起來,不知做什麼好。 幸好只過片刻,吳儲神色恢復正常,目光陰狠的瞟了遠處四人一眼,說道: “你真想知道?”
徐汝愚迎上他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肯定的點點頭。
“那好,我們另尋地方,免得讓那四隻狗察覺出什麼。”
兩人結帳離開茶樓,另在津水河畔尋了一處食店進去,見無喬裝之人,便安心坐下。
“沿津水而上,距江津城三百五十餘里,有一個小邑名喚博陵,隸屬於永寧郡清河府,我吳家是博陵的大族,歷任博陵都府都是出自我們吳家。博陵雖然居戶不只有萬餘,但控扼津水、淮水,乃是兵家形勝之地。張東剛剛在永寧郡崛起,只有儀興、白石兩府八邑,東臨東海郡,見拒於陳昂,東北是伊家青州。那時宰父徒據有江津、清河、南陽三府,但其施政暴虐,如狼牧羊,世家平民都不堪其擾,於是密謀引張東進入江津將宰父徒驅逐出永寧郡。當時家父率我吳族千餘精兵追隨張東。張東借道博陵侵江津,我吳家為他阻截清河府的援兵,後來又助他謀取清河府。 張東回師江津經過博陵的時候,大軍陳於津水之畔,約我父兄四人到博陵城外飲酒慶功。我父忌之,讓我臥病城中,領兵以防有變。果然,宴罷伏兵乃出,張東縛著我的父兄來到城下,讓我棄城獻降,交出清河衝陣術。我父兄不堪其辱,嚼舌自盡。城困半個月而破,我族只有我等十七人突圍得以脫身,其餘諸人或死或俘。群雄爭霸,無所不用其極。我族踞博陵形勝之地,又有家傳的清河衝陣奇術,雖然在亂世不爭霸奪土,但是強豪深深忌憚我吳家。在亂世之中,不思進取,遭受淘汰,也沒什麼是非可講。可恨張東狗賊,俘我愛妻,欲強之,見我妻抵死不從,就刀架在我不足月的孩兒頸項上逼之。我妻受辱身死,張東烹我兒與那一戰出力者共食之,我族被俘一百二十三人盡遭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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