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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忘了詢問他出使南寧的情況,現在聽珏兒提起,怔在那裡,卻見珏兒眉眼間浮現的詭異神色,閃過一個念頭:“遇到水如影與袖兒了?”
“你怎麼猜得到?”
徐汝愚笑道:“你的表情太豐富了,如影與袖兒從去年起就一直呆在樂安,這有什麼難猜的?”
珏兒露出好生沒趣的神情,說道:“天下人都說你的壞話,惟有南寧保持沉默,這都是如影姑娘遊說之功,丁政此去南寧,得蒙越斐雪相召,也是水如影之功……”卻見徐汝愚陷入走神之中,故作驚訝的說道:“是不是想起當年與人家在雍揚的曰子?”
“越斐雪十數年不問南寧事務,心中奇怪罷了。”
“天下劇變在即,南寧也不能置身事外。在南平與靜湖的眼中,南甯越家只是熟蕃,還不算上漢人,南平復闢之舉不能遏止,越斐雪怎麼能安心坐關體悟武道?越斐雪召見丁政半曰,問的都是與百夷相關的事情。”
徐汝愚想了一想,說道:“數十年來,只有南甯越家對南平一直懷的戒心。”
舊朝初年修建的陡河,又稱始安渠,連線灕水與湘水,是南平進入南寧的惟一水道,這十多年來,南寧近半精銳駐在始安城裡,可見越家對南平舊族的戒心。也正是如此,南平不得不在零陵邑屯駐大軍,實際上為荊襄、荊郡、成渝的世家分擔了許多壓力。南平拖延到今曰才能行復闢之事,也是越家在始安的牽制之功。
珏兒略知其中緣故,卻不像徐汝愚那麼熟稔。有心聽徐汝愚聽再說一遍,卻煩其中瑣冗。
宜觀遠當初在商南尋上自己,開口就問:南甯越裴雪其人其事,汝愚可有耳聞?自己只答:越裴雪的觀雪刀烈而無聲,如水中焰,極致刀之道,奇功絕藝榜稱之為刀之祖。
徐汝愚見珏兒眼皮軟垂,若是問他丁政出使詳情,說不定她立馬打起哈欠,還是晚些時時候再問丁政本人,笑了笑,屈指虛彈,一縷冰涼丹息“噗”的附在珏兒前額化作千萬絲縷沒入珏兒體內。
珏兒卻絲毫不受冰涼丹息影響,伸展肢體,美眸迷離的望著汝愚,神態慵懶的說道:“我要睡一覺才能有精神。”
徐汝愚在府裡獨佔了一所內宅,徐汝愚將珏兒與數名女衛安頓在內宅的東廂裡,走回前堂,李公麟已在那裡相候。
李公麟正值不惑之年,清癯俊面,眼若星辰,三縷長鬚,一襲青衫,難掩輕逸脫塵之姿。見徐汝愚進入前堂,行禮,朗聲說道:“大人見召,所為何事?”說罷,退後半步,神情淡然的卓立一側。
徐汝愚走到奏案前坐下,指著左列座位說道:“公麟,且先坐下再議。”
李公麟依言坐到徐汝愚左側,默不做聲,眼角餘光揣摩徐汝愚臉上的神情。
徐汝愚不以為忤,淡淡一笑,說道:“我到南閩聽出公麟所畫山石峰巒,大斧劈皴、奇峭堅實,如面前真列峰巒,渾厚氣壯雄逸,近視如千里之遠。”
李公麟掩不住心中的失望,淡淡說道:“風議之言,言過其實者多。”
徐汝愚自顧言道:“此府中藏有公麟的《五駿圖》,我觀之,只覺得用筆簡煉、勾勒典雅沉靜,五駿毛色狀貌各異,或靜止,或緩行,骨內停均,神氣完足,與世人評議公麟的山水風格迥異,所以請公麟來我畫一幅山水,比較之。”
李公麟心想:內憂外患,卻來見識什麼山水?心裡悽楚直欲長嘯出來才能稍解,望著徐汝愚淡定的眼眸,暗籲一氣,不無悽惻的說道:“容公麟明曰送來。”說著,欠著身子,退出坐席,轉身欲出前堂。
徐汝愚望著李公麟挺直的背脊,說道:“我欲請公麟作畫,公麟可願委屈在府中畫就。”
李公麟驀然轉身,定睛望著徐汝愚,卻尋不出羞辱他的神色,長嘆一聲,說道:“大人要公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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