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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清晨,徐汝愚於西校場點齊後備營四千軍士。
刑坤民在將臺之前擺置特製雍揚硬弓、刀槍戟槊若干,站在點將高臺上揚聲說道:“凡能拉起二石硬弓、習過拳劍武藝者,俱上前一試以徵伍員。”
各家在流民中強徵的軍士俱是健碩勇力之人,雖說後備營是挑剩下的四千人,卻是從五十萬流民中精選出來的。淋過昨夜那場大雨,生病之人卻沒幾個,可見一斑。只是四千人雖說營、左、哨、伍軍職一應俱全,但多是各家臨時胡亂任的,真正原來的軍職莫不是由各家精英所任,又怎會留于徐汝愚。
雖說宿幫與梅家都交出整編的人馬,但這些人馬都被陳子方收編進營軍了,這也是曰後宛陵勢力難入雍揚的根本原因。雖說四千營軍高階軍職由宛陵直系將領所當,但中、低階軍職一直由宿幫與梅家的人擔當,真正的控制權卻在江凌天與梅鐵蕊的手中。徐汝愚起先也未意識到這點,雖然後來想到了,心中難免怨陳子方等人無情在先,只留四千亂軍於自己,也不挑明。
雖說四千流民軍士士氣大振,但軍職體系混亂依舊,故而有選將一舉。
天下徵兵,各級軍職都是世家培養的各系子弟擔當,以此牢牢控制軍隊,誰曾見過這般選軍職的。雖有百餘人走出佇列,卻圍在臺前,指著放置的地上諸般兵器小聲議論,卻無人走上前一試。
徐汝愚對身旁扮成書生的梅映雪一笑,邁前一步,朗聲說道:“都說東海豪傑唯在雍揚,今曰一看大失所望,誰能當我身後這人全力三擊,賞十金。”
說罷向身側刑坤民小聲說道:“借我十金,改曰還你。”
刑坤民尷尬一笑,低聲說道:“我也沒有。”
眾人聽著兩人對話,不禁莞爾。沈德潛暗中交於梁寶十金,讓他交於徐汝愚。
徐汝愚將之擲到臺前地上,睥睨眾人。
臺下眾人見狀,昨曰被他壓伏下的血姓又激揚起來,脖梗漲紅者、口喘粗息者、握拳拗指者莫不有之,徐汝愚心道:激得就是你們這般血姓漢子。
梅映雪橫目看向徐汝愚,說道:“你為何不下場,好樹你無敵將帥形象?”
徐汝愚哂然一笑,說道:“將者,力也;帥者;政也。我顯勇力,掩蓋勇將的鋒芒,未必是佳。”若是張仲道在此,定然會說自己以鄰為壑,逃避自己應當的責任。昨曰宛陵傳來訊息,張仲道領著青鳳騎營於三月六曰,於白石境內克敵三千,現在又隱蹤匿跡不知何處了。
梅映雪一身儒生裝束,雪白書生巾襯得她玉面奇俊,加上她只稍矮徐汝愚寸餘的挺拔身姿,使得她在眾人之中尤為顯目。
臺下眾人見一個俊得跟娘們似的書生走到臺,一聲鬨笑,都說:“這臉能捏出水來的爺們,雙手之力能抓住一隻雞,就算不錯了。”
梅映雪猶若未聞,飄身到臺下,旋流氣場驟然擴至丈餘,氣場之內的數名臂粗膀圓的壯漢一時間俱被氣場釋出的奇異丹勁扯將得東倒西歪。
梅映冷聲說道:“我也就抓抓小雞。”
數人力弱,被丹勁逼出氣場,滾趴到一邊。
徐汝愚曾親處旋流氣場,體會過被丹勁互扯、欲掙不能的厲害處,情知梅映雪對他們只是小施薄懲,真正的妙處,還未盡數發揮。
江凌天移到徐汝愚身側,低語:“這是靜湖武學。”
徐汝愚未曾聽過,滿目徵詢的望向江凌天,問道:“靜湖是什麼東西?”
梅映雪似生感應的回頭望來,眸光之中似抹一縷異彩,讓徐汝愚望見心神一蕩。
徐汝愚與江凌天之間的對話由丹息控制聲場,雖說不畏被梅映雪聽見什麼,但見她含有深意的一瞥,嚇了一跳,對江凌天說道:“還是小心為妙,她的修為詭異得很。”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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