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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喝直貫徐汝愚的心神,只覺一塌糊塗的內心頓成一片空明,種種武學俱不留痕跡,隨意箕坐在如鱗的房簷琉璃瓦上,看向天空碩大的月輪,星眸再啟,眸光竟也與這一空的月華一般無二,熒熒,空實莫測。
傅鏤塵道:“痴兒,你若想不透這節,今生武道再難上升,修為再高,也只能是伊周武之流的小乘之境。”
徐汝愚箕坐如故,笑意卻由心中綻出,說道:“無招可為,汝愚不敢再自制樊籠了。”
“你的修為尚且不足,與絕世高手相爭,依舊需要依靠有形之招。使刀使槍?”
“心中有刀意,出掌成刀,出戟也是刀。”
由道入武,不居下品,大道澤生得傳人也。
“哈哈,不需十年,你的名字便能甚囂塵上。大道澤生可以傳你。”
傅鏤塵從懷掏出一冊,上書“大道澤生”四個古篆。徐汝愚接過一看,睜眼看那四個硃砂勾鏤的古篆,心神一蕩,不由隱約感到它所傳達不可言傳的玄古妙意。
傅鏤塵說道:“此冊分上下兩部,上部述大道澤生之義,下部體義之妙,分述武學、政務、兵法。上部開篇言:道,體乎物之中以生天下之用者也。物生而有象,象成而有數,數資乎動以起用而有行,行而有得於道而有德。”
傅縷塵說道:“老氏有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今之武學循道求源,不出陰陽、乾坤之義,經曰:無極而生太極,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動靜各其時,一動一靜各其有紀,形成陰陽說。易曰:天地精粹之用,與天地並行而未有先後也。故天體道以為行則健而乾,地體道以為勢則順而坤,無有先之者。”
徐汝愚說道:“陰陽無為,乾坤入世,我輩何必執著?”
傅縷塵說道:“不入紅塵,怎出紅塵,你的修為需經紅塵歷煉。”
徐汝愚起而舞,行如流雲,莫測其蹤,止則蓄勢,如淵如陵,丹行於竅,寒暑分至。傅鏤塵笑意盈盈,說道:“孺子可教。陰陽、乾坤莫不從道所演義出來,武道之極致,莫不循那遁為無形的大道。循大道而遁一,臻入天元。”
“何為‘遁一’,那‘一’可是永恆不滅的生機?”
“丹息術無外乎精、息、神、虛。息者有二,五穀飲食入腸胃化為清濁之息以育營、衛二息,息走體水之中,血脈液絡是其通途。呼吸之息取之於天地。丹息術修煉正確的法則就是將脈絡之營息與呼吸之息煉成丹息。精者,氣之精微,充塞五臟六腑,歸藏二腎,調和陰陽機理。真精,隨意而生隨意而亡,變化之速,遠超氣行。然則息為精母,無足以匹配之內息刺激,經脈就會萎縮。因此修行必須持之以恆。神者,偉力。虛者,妙也,虛力,也喚作妙力,影響人的感官五覺,心智姓格,加之於人侵凌心神。武之至境,無也,大道無名大自在哉。形體精神皆無,重歸那一點生機,與道融為一體,獲永恆之逍遙。”
徐汝愚此時方知傅鏤塵的追求乃是脫塵而去,遁入虛空。
“‘大道澤生’何不傳於凌天?”
傅鏤塵與自己坐頂傾談,江凌天恭立樓下多時,徐汝愚如何能不明白江凌天正是傅鏤塵的傳人。
傅鏤塵看了江凌天一眼,也不作答,向一旁雲清虛說道:“雲小子,借你挑明月樓四樓用上一月。”
雲清虛肅冠執禮,說道:“敬請。”
傅鏤塵與徐汝愚閃身避入樓中。烏走月飛,一月匆匆而過,徐汝愚也無知覺,每曰只與傅鏤塵推演“大道澤生”之義,樓外動靜悉數充耳不聞。
傅鏤塵道:“我本欲只留一曰,解去你心中魔障,不想羈留月餘。宿緣了去,這塵世我再無牽掛,從此專心遁一,去尋我的道了。”
徐汝愚亦知分離就在此即,伏首咽哽說道:“汝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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