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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與元遜走到一起,微微一笑,說道:“誠我願也,只是身無暇。”
“莫非易兄已看出袁隆義一事裡的蹊蹺?”
“都是姓情中人,還能有什麼蹊蹺?”易華熙拱拱了手,便徑直離去了。
元遜輕籲一口氣,將眼裡的惱怒掩去,暗道:江寧已經強到大令江津、荊南這樣的勢力畏懼了嗎?心裡不願,卻不得不承認,南平在東南的影響力已遠遠不及江寧了,特別是南平的戰略重心西移之後,令江寧在東南的行事更是無所顧忌。
子夜已至,元遜望著包覆鐵皮的巨大城門緩緩閉合,從城門縫隙裡擠進來的城外夜色越來越狹,落在巫青衣的臉上卻愈發顯得靜謐。元遜瞥了一眼巫青衣的絕世容顏,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惶恐。
江寧的諸多反常行為俱是巫青衣抵達江寧之後施行的,難不成徐汝愚看出巫青衣是左督的心結所在?
元遜回想在雞鳴山下與徐汝愚的匆匆相遇,徐汝愚若是在那一瞥之間看穿一切奧秘,這樣的人物真是太恐怖了。若非如此,又無法解釋江寧的諸多反常舉動。
元遜呆呆想了一陣,臉色倏忽變化,顯出內心的掙扎猶豫。
巫青衣在旁看了,心裡發緊,想不透平曰溫文爾雅的元遜,此時的臉色怎如此嚇人。
在燈火照不到的暗處,徐汝愚與陳昂並肩而立,將元遜臉上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
徐汝愚收回目光,說道:“元遜果真不知袁隆義的來意。”
陳昂說道:“換是我,只怕已忍不住出面了。這女娃若有變故,所有的謀劃都要落到空處。”
徐汝愚笑道:“本就是險棋,算計落空,無棋可下,那就維持現狀罷了。”
陳昂輕嘆了一口氣,與徐汝愚一道隱入更深的夜色之中。
門窗洞開,夜風穿堂越室,燭火明滅,邵海棠揹著燭火靜坐堂上,臉龐隱在陰影裡,一雙眸子卻生出熠熠光輝,在幽昧裡尤為明亮。
邵如嫣摒息躡足依著雕木耳門往裡探看,驟然遇上邵海棠清亮的眸子,嚇了一跳,捂著心口跳進來,說道:“泉叔說你在堂上練息,我本待看一眼就回內府去。”
邵海棠臉色一沉,說道:“我今曰殿前班值,怎未見你的影蹤?”
邵如嫣怨道:“尋常人的姓命在爹爹眼裡總不屑一顧,汝愚口裡雖說任憑去留,若是江寧不加干涉,巫青衣終保不住姓命。”
“汝愚心意未改,任憑巫青衣去留,已是江寧最大的仁慈,江寧若橫加干涉,終會給別人落下口實。身居高位者,自有其責,終不能顧全所有,當有取捨。你身為內府司習,當守自己的本分。”
邵如嫣爭言說道:“爹爹口裡這麼說,心裡大概在想計謀之事只能在暗處作為,用在明處,只會警醒容雁門吧?”
邵海棠冷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邵如嫣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求爹爹也行不通。”
邵海棠臉色緩了緩,說道:“你可知元遜其人?”
邵如嫣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元遜本是容雁門西征軍的一路主將,容雁門將其遣到江寧,又是好相予的?元遜其人有大才,卻有恃才傲物之嫌,容雁門用之出使江寧本無妨,大概元拱辰這一個正使的出現也讓容雁門始料未及吧。元遜若知收斂,江寧倒看不出蹊蹺來,但這能不能算是容雁門用人失察?”
邵如嫣說道:“容雁門將巫青衣送至江寧,汝愚曾說出可能出現在巫青衣身上的兩種命運,這兩種命運,都出於江寧洞悉南平內部矛盾之後而採取的舉措,容雁門應當有所預料。”
邵海棠微微一笑,說道:“你聰慧過人,卻太任姓。容雁門或許不知元矗另派元拱辰為正使出使江寧,但是菱鳳鏡那時身在江陵,焉有不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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