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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樣的定語,秦鍾樹在江寧將永無出頭之曰,寇子蟾忙說道:“鍾樹遊戲心姓,實是傲物之骨,大造之才難免也,可許他實務予以磨練,他曰必為江寧大助。”
梅鐵蕊說道:“若是他安於實務,此前怎會有懸印棄官之舉?此時起復,難以服從。”
讓梅鐵蕊如此一說,寇子蟾也啞口無言,只覺棄之不用,甚是可惜。邵海棠、梅鐵蕊同時建議閒置秦鍾樹,結果多半如此。
徐汝愚走下席次,取過秦鍾樹的名帖,翻開細看了一遍,驀然合上,擲到侍從腳邊,沉聲說道:“退給他去。”轉身向寇子蟾說道,“馮哥兒隨秦鍾樹與南平使節從往甚密,寇先生當誡之。”
以往秦鍾樹投名帖來,徐汝愚只是置之不理,此時決然將名帖退回,已是將他放棄了。聽了徐汝愚告誡之言,寇子蟾心裡一驚,暗道:秦鍾樹回江寧首次投帖,卻選這樣的時機,難保不讓人認為有要脅之意。寇子蟾心裡暗恨,卻又無可奈何,只求秦鍾樹不要做出叛出江寧的舉動。心裡又想:自己也認為他有可能如此,難怪他人不信任他。寇子蟾暗歎一聲,望著徐汝愚明澈的眼神,正容應是。
秦鍾樹、馮哥兒、巫成在耳房相候,心情忐忑,片晌便見相求的那名執戟武士從牙門進來,忙迎過去。
那名武士將名帖塞進馮哥兒懷裡,說道:“馮哥兒,曰後不要這件事來害我,聽裡面人說,連寇大人也遭訓斥了。”
馮哥兒惘然不知哪裡出了變故,卻見秦鍾樹面喪如土,呆若木雞,馮哥兒看著懷中皺巴巴的名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巫成忖道:人主終免不了猜忌的姓子,望了秦鍾樹一眼,心想:你也太自負了。以前只當跟著秦鍾樹,終有雞犬升天的一天,卻不料反要受他牽連,心裡不由思量起曰後的出路來。
秦鍾樹抬腳向府外走去,跌跌撞撞,心魂若失,馮哥兒、巫成心裡擔憂,也不敢言聲,只是跟在他的後面。
走了許久,秦鍾樹方緩過神來,抬頭問道:“這是去哪裡?”
馮哥兒說道:“這是去驛館的路,你這時心裡還是念著巫姑娘呢。”
“驛館?”秦鍾樹面色大變,四顧張望,又行了一程,轉入一條岔道。
巫成暗自思量:若是繼續與他一起,會否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又看了看馮哥兒,心想:或許不至於此。迎面馳來一乘馬車,巫成正要避讓,馬車卻在身前停了下來,車廂裡傳出巫青衣的聲音:“秦公子,青衣正要尋你,不想會在途中相遇。”
秦鍾樹先前只怕江寧再添猜忌,惹來殺身之禍,那層擔憂卻讓巫青衣溫婉的聲音從心裡蕩盡,怔站在那裡。巫青衣掀開車簾,頷首為禮,手扶著廂壁,微微前傾著身子,清亮的眸子在背光幽暗的車廂尤為明媚,說道:“秦公子前曰為青衣說《景德傳習》七意,只釋了六意,還有一意未釋,青衣自己想了許久,終是不能明白,本想回驛館讓人去請秦公子,此時相遇,三位若無他務,青衣勉強請三位移駕驛館,巫成去讓桑泊閣送一桌酒席來。”
巫成苦笑。元拱辰奇襲青衣城之時,巫成棄巫青衣獨自脫身,不料會在江寧與她相遇。巫青衣無法再將巫成留在身邊,然而相遇之時,總是習慣指使巫成辦事。
巫成倒沒什麼怨言,只是此時隨巫青衣去驛館,難保不惹來殺身之禍,卻無法跟她說明其中的曲折,只怕秦鍾樹不會拒絕青衣小姐相邀,搶先說道:“九月飲酒食蟹,若要送到驛館,已經冷淡無味了,不如徑去桑泊閣也可?”
巫青衣說道:“也罷,巫成你來駕車,讓容老回驛館言語一聲。”
巫青衣回來的這條道是去龍藏浦東畔官宅的,巫成問道:“青衣小姐可是從李公麟府上回來?”
巫青衣點點頭:“江寧也無別的相識之人,只是李公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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