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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逝世的訊息傳到晏雪照耳裡的時候,他正在茶樓裡閉目飲茶,旁邊那一桌的人談起此事語中不無嘆息。
“可憐啊,才十三歲。”
“可不是,據說好看得能叫人看呆了去,我們還沒見過呢,人就沒了。”
兩人說著說著便換了話題,因為一國公主逝世雖是大事,卻不足以叫他們整日扼腕嘆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罷了。
晏雪照卻如遭雷擊,手中的茶盞也落了地,碎成一地殘片。
這不可能。
一定是謝昀換了計策卻未與他說。
行事未免太不靠譜了些。單這一點,他就不放心將阿容交給謝昀。
他立時便起身衝出茶樓,徒留店小二在後頭大喊,“公子,這茶盞錢——”
一路疾行至王府門口,惹得路人頻頻側目,晏雪照卻恍若未覺,他正要進去,卻忽地想起謝昀已然帶兵北上了。
“你們王爺有沒有留什麼話?”他逮住一個門房便問。
門房不明所以,卻被他迫人的眉眼嚇得忘了言語,“什、什麼?”
“謝昀有沒有跟你們交代什麼?!”晏雪照眉宇間滿是不耐,神色越發凜然。
門房聽他直呼了謝昀的名諱,先是一愣,後又搖搖頭,“沒沒、沒有……”他的身子打著顫,生怕眼前這人一個不順眼就將他結果了去。
他平日裡自然沒有這麼慫,玉京王府裡的奴才都不會這般膽怯,但眼前這位公子委實太嚇人了些,周身的氣勢好似能生生將人壓死。
晏雪照終於放過他,眉心的陰霾卻越發濃重。
玉京王府正是繁華地段,往來的行人見王府門口立著一個風姿清舉的男子,皆是多瞧了一眼,細看之下卻發現,這男子雙目猩紅,隱有癲狂之態,又紛紛避遠了些,不敢再看。
晏雪照木然立著,低低笑了幾聲,悶沉得好似從肺腑發出。
在他尚在幼年時,曾有道士給他批命,說他天生刻薄,註定六親斷絕,他的那對父母為此將他拋于山林之間,口中直道,“難怪生得一點不像咱倆,竟是妖怪託生的,這樣的孽障還是扔遠些好。”
他蹲在一條黃泥山路邊,一個眉目猥瑣的男子欲帶他回去,扯著他的手笑道,“這孩子應當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了。”男子欺他年幼,連惡毒的心思都不知道掩藏。他奮力反抗,咬掉了男子一隻耳朵。
然後他遇見了一個渾身皆是藥香的女子,她輕輕地擦去他面上的血跡,笑容溫柔,“你可願與我回去?我給你吃的喝的,還有一間遮風避雨的屋子。”
他正在絕望無助時,那名女子的笑容溫暖得發光,他重重點頭,稚嫩的臉上多了依戀。
日復一日,她給他泡藥澡,不知加了什麼好藥,每每叫他筋脈酸脹、血肉刺疼,她笑著解釋說,“這是在給你改善體質,日後好習武,忍著些,乖。”
他性格孤僻,常常蹲在某一處安靜不語,直到他在窗邊聽見了女子對她的病弱夫君說,“你一定要等到藥人告成的那一天,我不准你死,你死了就只剩我一人,太冷了……”
她的夫君虛弱回她,“算了吧,那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不要為了救我而造殺孽,不然我就是活下來,這顆良心也不會安寧的……”
“不行!”她的語調拔高了些,渾不似平日裡溫和婉約的模樣,“你不曉得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血脈乾淨、筋骨通透,再沒有比他更適合做藥人的了,錯過這一個,你的病還如何治?!我又該怎麼辦?”
晏雪照趁夜逃了。
他再一次無依無靠。
但是這一次他不再寄希望於尋找避風港,他要自己闖出一番天地,然後吃的喝的、遮風避雨的屋子,就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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