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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昭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的一番橫眉怒目就會讓大太太乖乖地交出英國公府的對牌。
宋宜春不是要去宣同半個月嗎?
自己還有的是時間!
她笑盈盈地招待下了學的宋翰。
“這是山東的秋白梨,這是蘇州的松子糖,這是南京的桃門棗,這是塘棲的蜜橘……”她指了指擺了滿炕桌的瓜果點心,“也不知道二爺喜歡吃什麼,我就每樣都準備了一點。”
宋翰看著直流口水。
“嫂嫂您真好。”他吃著松子糖,含含糊糊地道,“還知道梨子是山東的秋白最好,蜜橘是塘棲的最甜……我之前還擔心嫂嫂從鄉下來,什麼也不懂,說不到一塊兒去。”說著,衝著竇昭燦然一笑,倒頗有幾分宋墨的璀璨。
宋翰也算是個美男子,只是和宋墨相比,如同曉星皓月,不在一個層次上。
當然,能和宋墨相提並論的,竇世兩世為人,也沒有見過,倒也不怪宋翰。
想到這裡,竇昭心裡對宋翰閃過一絲同情。
她親自給宋翰沏了壺新上市的鐵觀音。
鐵觀音微苦,松子糖是甜的,喝著鐵觀音,吃著松子糖,鐵觀音越發顯得醇厚,松子糖越發顯得香甜,宋翰滿臉的愜意。
竇昭就問起宋翰的日常起居來:“平時裡都是誰在照顧二爺?丫鬟、小廝可都聽話?功課緊不緊?月例夠用嗎?”一副關懷備至的大嫂模樣。
宋翰倒也不反感,和她說起自己屋裡的事來。說著說著,話題就轉移到了狩獵上面,宋翰頓時興致勃勃:“……我九歲的時候就射死了兩隻錦雞,一隻野兔!”
這是宋翰頗為得意之事,常常拿出來說,英國公府上上下下沒有不知道的,竇昭自然也早就聽說過。
她嘖嘖稱奇,在一旁湊趣。
宋翰就更來勁了:“我原來也準備像哥哥那樣,十歲的時候就去參加秋圍的,可惜母親去世了,我要守制……”他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好像失去了目標,以後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或許,宋翰這樣處處和宋墨較勁,是為了表現給蔣夫人看?
竇昭猜測,跟著宋翰嘆了口氣,安慰他道:“二爺身手這樣好,以後有的是機會。”
宋翰點頭,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雀躍。
竇昭看天色不早了,就留了宋翰用晚膳,並道:“二爺正好給我講講秋圍的事。我只知道想做官必須要參加科舉,文官參加文舉,武官參加武舉,還是第一次聽說比試騎射也可以做官的。”
宋翰就笑著跟竇昭講起秋圍來。
素心和幾個丫鬟在廳堂裡擺碗筷。
呂正過來,想請宋翰回上房用晚膳。
竇昭笑道:“我這兒已經準備好了,就讓二爺在我這裡用膳吧!”
呂正朝宋翰望去。
宋翰正講到要緊處,見呂正請他示下,他就朝著呂正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呂正恭謙地給竇昭和宋翰行禮,退了下去。
竇昭若有所思。
宋翰顯然並沒有失去自由。
而照宋墨的說法,宋翰從小就和他很親近,是因為宋宜春不喜歡宋翰和他過多的交往,他又不想讓宋翰為難,兄弟之間才沒有像從前來往得那樣密切,可宋翰每次見到他,還是對他很親暱。
既然如此,宋翰為什麼不常常去看宋墨?
她想到前世,自己嚴防死守,還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朱氏的厭惡,葳哥兒和蕤哥兒還是想方設法地去見朱氏……如果真的惦記一個人,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他嗎?而且越是痛苦悵然的時候,越希望得到那個人的安慰勸解嗎?
宋翰卻只一味地做孝子。
或者,在宋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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