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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措沒有去勸解,而是遞給伽藍一塊帕子,自己又走到野地裡採了不少野花。
白,白色的小野花,看著很清新自然。
白,白色代表純潔,伽藍一下子懂了。
伽藍擦乾了眼淚,抬頭問班措:“看得出來嗎?”
班措一笑:“看不出來!”
伽藍又跑進野地裡邊採花邊大聲嚷嚷說:“阿奶,阿爺,出來,出來呀,你們看這花好漂亮好漂亮的!”
輕快的孩童聲音從外面傳來,卡娜老人笑著扶著門框走了出來,今天月光有點明,月光下的少年仰著頭,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著自己。
伽藍已經採了一大捧白色的野菊花,伽藍仰著臉帶著笑意看向卡娜老人說:“阿奶,好看嗎?它如您一樣聖潔美麗,阿奶,送給您!”
卡娜老人喜歡的接了過來,另一隻手拉著伽藍說:“進來,進來,小法師也進來,老頭子,把酥酪糕拿出來!”
卡娜老人又說:“餓了吧,阿奶今天做酥酪糕了,是伽藍最喜歡吃的!”
伽藍接過老人遞來的酥酪糕,邊吃忍不住眼淚滴了下來。
“怎麼了?”
“阿奶!”
伽藍終於藏不住了,徹底放聲大哭起來。
卡娜老人抱著伽藍的頭不捨的說:“不哭不哭,伽藍好好吃飯,好好長大,以後也是個俊俏的小法師,有很多姑娘喜歡的!”
伽藍:“阿奶,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卡娜:“好孩子,好孩子..!”
說著說著,卡娜也哭了。
酥油茶又煮了一壺,哭累的伽藍已經在卡娜懷裡睡著了,這時,屋裡的燈花又爆了一下。
卡娜老人從牆角的老舊櫃子裡摸出一個印花藍布小包,布包裡面放著一些銀子,還有散著的銅板,粗粗一看有一百多兩。
卡娜老人說:“小法師,你是伽藍的朋友吧,你肯定是他信任的人!”
“等我們死後,把這些交給伽藍,伽藍是個漢人,他還小的時候經常說想去漢人住的地方看看,後來我生病了,他就沒再說起過!”
“寺廟裡就伽藍一個漢人,小孩子們都排外,小法師你是伽藍唯一的朋友,小法師拜託你照顧伽藍,照顧伽藍!”
卡娜老人不容班措拒絕,已經把印花藍布小包塞進了班措手裡。
期盼的眼神望過來,班措轉頭又看了看還掛著淚痕的伽藍,然後重重的點點頭。
因這個原因,轉世活佛班措沒有離開。
第二天,卡娜阿奶離世的那一刻,阿爺突然倒地,靈魂離體的那一刻身體迅速腐爛。
伽藍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滴。
淨化靈魂,班措親自主持了葬禮,又一次伽藍哭暈了過去。
這一睡,整整三天。
三天後,班措交給伽藍一個印花藍布小包,略微改了一些措詞說:“你阿奶說你是漢人,說應該學習一些漢人的文字,這樣以後你想去漢地也不會迷路或被人騙。”
“還有,你阿奶讓我照顧你,我也同意了,你現在已經是我門下弟子了!”
伽藍只是抬頭看了眼班措,沒有回答如何話,接過班措遞來的印花藍布小包,開啟,伽藍一眼就看見布包裡有一枚缺了一小角的銅錢。
“班措,班措,你看這枚,你看這枚,阿奶連一個銅錢也捨不得花?嗚嗚嗚....!”
班措:.....
看著伽藍又哭上了,班措第一次感覺帶孩子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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