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寧王蕭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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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皎潔。
燭火閃爍的房屋外,樹影婆娑,冰冷的夜風將樹葉吹得沙沙響,伴隨著房屋內痛苦的悶哼聲,使朦朦夜色透出了幾分陰森可怖。
“咻”
鞭子劃破氣流,帶起一道道破空聲,身形高大的男子緊繃著臉,揮鞭抽打著癱倒在地上,戴著鐐銬的叛徒。
而兩人身後,一道雪白的影子慵懶地倚著躺椅,端詳著手中的畫卷。
就在剛才,祁王府命人送來了這幅‘霧隱半山圖’。
蕭雲昭看了良久,抿著的薄唇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本領呢。”
他的聲線清涼又慢條斯理,修長的指節拂過畫上的山巒,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畫上,對於前方的鞭打聲充耳不聞。
“你之前說,祁王妃性情柔婉,城府不深,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可真實的她卻並不像你所打探的那樣。”
身後站著的隨從聽聞此話,有些汗顏,“爺,屬下打聽到的的確是那樣,若不是今日淑太妃生辰上她露了一手畫功……恐怕旁人還是會以為她平平無奇,哪會曉得她深藏不露。”
“你覺得這幅畫如何?”
“好是好,但祁王妃從前不曾顯露過畫作,並無名氣,祁王府想靠著這幅畫來換取您那幅迎春河景圖,會不會想得有些美了?蘭山居士的名畫豈能這麼輕易就被換去。”
“撇開作畫者的名氣不談,把這兩幅畫同時掛出去,給文人墨客們品評,你覺得他們會如何比較呢?”蕭雲昭悠悠道。
“這……”
兩人正聊著,倏然間一滴紅色的血液濺在了畫卷上,落下的位置正是山巒頂上。
“停手!”蕭雲昭身後的隨從立刻喝止前方那抽鞭子的人,“抽人不知道離遠點兒嗎,血都濺過來了!”
“這下可不妙,把人家的畫都給弄髒了。”蕭雲昭幽幽嘆息一聲,“這要是退回去可不好解釋呢。”
他將畫紙上的那滴血液抹了開,奇妙的是那一抹紅的位置臨近山峰處,像極了山頭落下的夕陽,血液漸幹之後竟不顯得突兀,與景色融為一體。
倒也不算是‘弄髒’,反而有些點睛的效果。
當然了,他身後這個不懂品鑑的手下沒有仔細看,只會以為是真的弄髒了。
“把迎春河景圖取來,交給祁王府的人吧,告訴他,本王同意交換。”
蕭雲昭說著,將畫卷輕輕合上遞給了身後的人,“這是一幅好畫,裝裱起來掛到顯眼的位置。”
說完後,他起了身,緩緩走向前方那個趴在地上的叛徒。
“爺,屬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您原諒……”
那人被抽得皮開肉綻,顫抖地朝蕭雲昭伸出手,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不敢去觸控他的衣袍。
蕭雲昭極愛乾淨,若手上的血弄髒他的衣服,只會惹得他更加厭惡。
“背叛就是背叛,天大的理由都無用。”蕭雲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桃花美目中彷彿聚著一池寒潭,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賞刺骨釘。”
刺骨釘,是寧王府裡特有的刑罰。
刺骨,顧名思義,扎進骨頭裡的釘子,所選用的釘子又細又長,就像木匠錘木板一樣,施刑者會將叛徒身上的骨頭當作木板,找準位置,用釘子抵住受刑者的肌膚,再用錘子一下一下地鑿進那人的骨血裡。
“爺!”地上那人雙目圓睜,眸中滿是驚恐,“爺,屬下保證不敢再有下回!今後您要我做什麼都行!”
蕭雲昭一言不發,只是平靜地望著護衛們依照他的意思端來了釘子與錘子,將那叛徒鉗制在地面上,又長又硬的釘子對著他的雙肩鑿了下去。
淒厲的叫聲響徹夜空。
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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