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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驚訝的是，鏡子裡的影像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鏡子裡，希瑞斯掐著羅澤的脖子，狠狠將他掐死。

這場景，與羅澤不久前在夢裡夢見的完全一樣！

羅澤心猛地一沉，轉臉去看希瑞斯，卻見他的臉色竟變得刷白。

「希瑞斯。」羅澤擔心。

希瑞斯沒說話，向前一步，鏡子裡的影像改變，但內容相似，也是希瑞斯失控殺死羅澤的畫面。

這一次，羅澤沒問，希瑞斯率先解釋。

「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鏡子可以顯示出人心底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希瑞斯道。

羅澤沉默，他與希瑞斯有著相同的恐懼。

希瑞斯的拳頭捏緊，他不知道羅澤也有同樣的擔憂，心中的愧疚更甚。

他想保護好羅澤，他無法忍受最重要的人收到傷害，尤其是來自自己的傷害。

可是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肯定自己將來會不會失去控制，做出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這種認知讓他又無力，又憤恨自己。

如果會傷到羅澤，那麼希瑞斯寧願在失去理智前先結果了自己。

「沒事吧。」羅澤見他臉色這麼難看，忙關心道。

希瑞斯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羅澤怎會不懂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這一切都沒發生。」

希瑞斯側過臉看著他，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裡。

知道他心裡不安，羅澤拍了拍他的背，只有在自己面前，一向倔強的希瑞斯才會偶爾露出脆弱。

但自己喜歡他這樣的偶爾，至少活得隨心。

都怪剛才的夢。

羅澤想，如果不是做了那樣的夢，他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倒映在鏡子裡被希瑞斯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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