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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萌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著,喘不過氣來。
又是那個夢,那個詭異的夢,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
抱著被子發呆了半個鐘頭,張萌才覺得好了一些,他苦笑地下了床,拉開窗簾,凝視著窗外的鵝毛大雪。
夢裡的情景,是小時候父親最愛給自己講的故事,而且一講就是四五年。
其實這個故事持續到妖龕那就落下尾聲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張萌怎麼鬧,父親就是不肯說。而做夢的版本全部都是張萌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幾乎每次都有一個不同的版本,彷彿是看鬼片一樣。
八歲那年,張萌的父親張紹業就有些神神叨叨了,有些時候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喃喃自語,又哭又笑的,甚至還經常摔東西,與之前恬淡的性格完全相反。他變得很偏激,很不可理喻,甚至會毆打自己的老婆孩子。
在張萌十二歲的時候,張紹業悄悄離開了張家,把他的妻兒託付給了三位兄長,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下。而張紹業走了之後,留給張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做了十多年的夢,有些時候張萌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去過那裡,否則夢中的一切怎麼會那麼栩栩如生?
“我說小少爺,你這是在做噩夢呢,還是在做春夢呢?”趙三叼著杆煙槍,有些不懷好意的瞥了眼張萌的褲襠,還使勁嗅了嗅。
“老煙鬼,抽你的鴉片去,別來煩我!你現在連春夢都做不了吧?哈哈!”張萌沒好氣的說道,眼前這個中年人是開創張家基業的老班底之一:白馬趙三,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賤樣,誰看了都來氣,不過跟張萌的脾氣倒很對。此時聽到他埋汰,張萌就氣不打一處出來,當下就惡狠狠地反擊幾句。
“要死了的萌娃子,想當年三爺我兩把盒子槍,一匹白鬃馬,和三十多票悍匪狹路相逢,那是蹬下藏人,雙槍連射,殺的昏天黑地,七進七出,人家說我是趙子龍再世,才得了個‘白馬趙三’的綽號,這要是放在以前,我弄死你!”
趙三吹鬍子瞪眼地吼道。
“停!”張萌趕緊叫停了這老爺子的口頭禪,這老頭平時沒事就把這倆句話掛在耳朵,張萌現在都能背出來了。
“不聽算了,你大伯讓你拾掇乾淨一些,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晚上一起回家吃個團圓飯。好心提醒你一句,今天咱張家來的大人物可不少,你要丟了張家的臉面,看你三伯不狠狠關你幾天禁閉。對了,等下一起去水月軒幫忙包餃子,人手不夠呢。”趙三說完就擺擺手,笑著出門了。
“壓歲錢,壓歲錢……”
“我啜!”
張萌暗道了一聲老滑頭。轉身照了下鏡子,面板白皙,英俊年輕,呃,就是看起來好像有點沒精神。
穿上水貂皮大衣之後,張萌這才慢悠悠出門,到了水月軒,門口的幾個夥計紛紛朝他打招呼,水月軒是香港明堂的領頭羊,每年整個明堂出售的古董的五成以上都是在水月軒交易成功的。
作為一個乳臭未乾的水月軒掌櫃,一開始倒是有不少人給張萌下絆子,等著看他的笑話,但是讓他們跌破眼鏡的是,第一個月張萌就把水月軒的收成翻了一番。他的眼力驚人,對一些古董的鑑定極為精準,而且待人厚道,一年下來,已經沒人不服這個年輕的掌櫃了。
水月軒的門口已經掛上了兩大掛炮仗,就等晚上七點一到,便給點著,迎接新年了,整個水月軒一片忙碌,有一股濃濃的過年味道。這也是水月軒的傳統,裡面的工人大多都是單身,有家庭的也是搬遷到水月軒附近,每年大年三十,這裡所有的工人家屬都會一起吃個年夜飯。
賬房陳瘸子,管事病鬼等人已經熱熱鬧鬧的在那包餃子了,看到張萌進來紛紛笑著跟他打招呼,只有趙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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