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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這個厚臉皮的傢伙給貼上,李樗心中也是無奈。
他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深深的把他名字記下。
『異人(郭懷宗)』
也是一個沒有駕馭任何異寶的準異人。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幾人就達成了默契。
那就是邪魔當前,不要相互拆臺。
有可能的話,還是彼此提攜,一起忽悠過去再說。
如若真的有個什麼萬一,還能多個人墊背。
於是這三人連同著薛安和黃鶯身邊的方臉男子迅速暫時結盟,成為了一個團隊。
至於其他落後半拍的,徹底失去了搭便車的機會,只能傻坐在原地乾等了。
黃翰林似乎也沒有如何在意他們,只是邀請形貌氣質出眾的李樗點評幾句。
這算是相貌俊美的負面代價,想躲起來玩低調都不行。
不過,點評就點評,誰怕誰?
書畫賞析,大凡都是要從構圖,筆法,立意幾個方面來進行,高明一些的,還有光影色彩的運用。
中國畫所獨有的用墨之法,以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境,更是重中之重。
眼前所見的幾幅似乎都是黃翰林自己所作的山水花鳥畫,此人年少成名,入朝為官,一入仕途數十年,雖然沒有做過位極人臣的閣老,但卻也是許多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朝中大老了。
這般人退下來之後,寄情于山水之中,執手丹青都要比旁人多出幾分氣魄。
於是李樗開口便道:“此山雄偉壯麗,聊聊數筆,盡顯高大,山中雲深,不見廟宇,卻畫有一老僧擔柴而行,令人遐思,用意之巧,實乃玄妙……
再看此江河,完全是由留白所成,此間水墨輕舟,如同仙境,沒有一筆畫霧,卻是畫出了大霧磅礴景象,造境之法當真爐火純青……
再看這釣翁,我想到一句詩,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黃翰林和他的幾位好友聽得連連點頭。
就連黃鶯也不由得投來驚訝的目光。
李樗是不懂藝術沒有錯,但他懂得語文,懂得閱讀理解。
在這一刻,李樗就彷彿成為了畫家的嘴替,把畫作之中所想要表達的意境說得頭頭是道。
雖然當中有些東西,黃翰林自己作畫的時候都沒有想那麼多,但聽了李樗之言,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小友謬讚了,這些都是我彷名家之畫而作,談不上什麼用意。”
“老大人謙虛了,有道是畫虎畫皮難畫骨,這臨摹之作,筆法和用墨都還能靠著苦功去靠近,唯獨這韻味二字最難接近,老大人能連這一點都能夠做到,可見已得其中真意。”
旁邊一個老者略帶恭維,不著痕跡的拍馬道。
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笑談之中,黃翰林老懷大慰,終於讓自己的兒子拿出了另外幾幅早就已經備好的畫供大家欣賞。
結果眾人看後,盡皆面色微變。
第一幅是《骷髏幻戲圖》。
畫面中心是一個戴著幞頭,穿著透明紗袍的大骷髏閒適坐地,以右手提控一小骷髏,咧嘴而笑。
小骷髏作招手獻舞狀,對面是個尚未學會行走的小兒,跪地爬行,伸手欲抓小骷髏。
小兒身後為一婦人,雙手伸出似作阻攔狀,大骷髏身後坐著另一婦人,袒露其胸哺乳著懷中小兒。
畫中書有來自黃公望的《醉中天》曲:
沒半點皮和肉,有一擔苦和愁。傀儡兒還將絲線抽,尋一個小樣子把冤家逗。識破個羞那不羞?呆兀自五里已單候。
落款是德隆十一年八月初三,桃山居士臨《骷髏幻戲圖》。
異術可以接地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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