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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交流會?”喬佚叼著鵝黃色的吸管,像個頑劣的孩子,“你做什麼衣服啊?”
沈欲的頭更低了。“西裝我家裡有,不是沒有,只是有點舊了。裁縫說要兩週才能試尺寸,來不及做,你……”
“我怎麼了?”喬佚把吸管咬來咬去。
“你的衣服……”沈欲鼓足勇氣,“西裝,買什麼牌子的?我不是不懂,也捨得花錢,我是這些年沒機會穿所以沒置辦,我……”
“訂做的。”喬佚說,說完一腳油門,發動機打著了,“你現在系安全帶。”
“哦……等等?去哪兒啊?”沈欲想起上回無頭盔的危險,迅速抽出安全帶扣上,“我還得回家做飯呢。”
喬佚彆扭地打起方向盤。“讓你那個張總回去啊,家裡又不差你一個人。”
沈欲沒再吭聲,相較於瘋狂的摩托車,小喬開車倒是意外穩重。北京已經降溫,可完全沒到開暖風的程度,但沈欲還是感覺到屁股底下熱了。
很熱,像坐在烤爐上,像以前那個小出租房裡的電熱毯,廉價又管用,像雪裡一鍋炭,暖了他們一整個冬天。
開了大約半小時,小喬把車停在路邊。沈欲跟著他下車,還拎著那塊紅棗糕。
一棟很舊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沈欲跟著小喬爬4層,看他敲響一家防盜門。
門開之後是一個戴眼鏡的老人,灰白的臉色不是很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拿衣服,您開開門啊,我不闖禍。”喬佚用手戳防盜門的鐵絲網。裡面的老人無奈地笑笑,把人放了進去。
“這是你朋友啊?”老人問。
“不是我朋友。”喬佚頭也不回,“他又不認識我。”
老人在喬佚胳膊上捏了一把。“胡說,不是你朋友還跟著你來?快進屋……這麼冷就穿一件衣裳,我看你是找生病。”
“不冷,大雪不過大腿都不叫過冬。”喬佚帶著沈欲往裡走,是一套小二居。他轉過一圈去廚房了,把沈欲扔在客廳裡。
沈欲站在布料堆中心,布,各種布,全都是布,還有一臺縫紉機,一臺氣壓式熨斗,幾個模特架子。
“你冷不冷啊?”老人摘下花鏡,換成近視鏡,“我姓苗,喬佚叫我苗叔,給喬家幹了49年的裁縫,坐吧。”
“謝謝苗叔。”沈欲找了一張凳子坐,“您在這裡做衣服?”
苗叔坐回縫紉機前,換老花鏡。“你看呢?不止我是裁縫,我爸爸和爺爺都是幹裁縫的。可是我兩個閨女都不喜歡這一行,搞服裝設計去了。”
“哦……我叫沈欲,慾望的欲。”沈欲補上自我介紹,“您現在能做西裝麼?我有錢,加急,一週趕出來,行麼?”
苗叔從花鏡上方打量他。“一週趕西裝?你要幾件套?要意式、英式還是美式?”
沈欲語塞,才發覺自己對打扮方面一無所知,又要自己拿主意了。“隨、隨便。”
“隨便?”苗叔踩動縫紉機腳踏板,脖子上的捲尺也跟著晃動,“在我這屋裡,衣服和做人一樣,沒有隨便兩個字。”
“苗叔您家有砂鍋麼?”喬佚在廚房喊,緊跟著砰砰鏗鏘幾聲,“苗叔,我砸了一個碗!”
“你別翻騰了,砂鍋在櫃子裡,冰箱上頭的櫃子!”苗叔也喊。不一會兒喬佚端著一個紫砂鍋進來,堂而皇之放在桌面上。
沈欲一看,小喬真是認準什麼事都不撒口,他還是要吃飯焦。
“一週能做一套西裝麼?”喬佚轉向問苗叔。
“做不來,一週最多半隻袖子。”苗叔指了指陽臺的魚缸,“去,挑幾個蚌開珍珠,我做旗袍要用珍珠盤扣。”
“我開蚌,您做不做?”喬佚把手放在縫紉機旁邊,被苗叔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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