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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王雱與王安石言語時,下人稟告呂惠卿來見。
王雱,王安石都是大喜,讓呂惠卿入見。
呂惠卿入座後,王安石道:“吉甫見過君實了?”
呂惠卿道:“我將三司條例司的一些條陳給司馬內製看過,司馬內製言此司設立乃大臣奪小臣之權,小臣侵大臣之事。”
呂惠卿頓了頓道:“司馬內製還是說,朝廷應精選熟知錢糧,憂公忘私的官員出任三司使,副使,判使,各地轉運使,使其久任。如此長久之下,安民無擾,使之自富便可,朝廷的錢財便會慢慢充裕了。”
“我欲再與司馬內製言語解釋新法,他卻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王安石聞言黯然。
王雱道:“爹爹,十二丈頑固不化,實不必再多言。”
王安石臉色不好看,將蘇轍的文章遞給呂惠卿問道:“蘇子由的奏疏,吉甫看看如何?”
呂惠卿知道蘇轍的任命,二人以後併為三司條例司詳檢文字,這明顯官家異論相攪之舉。
呂惠卿拿著蘇轍的文章一目十行地看著,同時揣摩著王安石的喜好言道:“這三蘇之學皆乃鄉愿之學,其文章都是戰國縱橫文章,雖是強學贍辭,但通篇之要不過是拾人牙慧。”
“最後是落入讀書人口頭的流俗罷了,不足觀之。”
王雱聽呂惠卿這麼說很滿意,他要的就是呂惠卿這個表態。
呂惠卿道:“我讀蘇軾之文,其賈誼論,言優遊浸漬,深交絳,灌,以取天下之權,故而兄弟二人得志皆附於歐陽永叔。”
“蘇軾兄弟的才學,我是失望太深,可惜了他們這一身文學,他們之學受歐陽永叔復古與人情之見太深。”
“他日要舉新法,那麼朝堂上反對的必然會是這些人,他們必以幹逆人情之名非之。”
呂惠卿揣摩王安石,王雱二人的意思,不惜將歐陽修也攻訐。他可是受歐陽修舉薦的為館職的,但如今為了新法,並徹底取得王安石,王雱的信任,故而此刻也不得不劃清界限了。
王安石道:“又是人情啊!”
“當初韓愈有云,儒者之患在於論性,以為喜怒哀樂出自於情,非性之所有。先有喜怒,而後有仁義,先有哀樂,而後有禮樂。”
“只是情而不知性,此三蘇,司馬之弊。”
王安石甚是感慨。
王雱則言道:“爹爹所言極是,這為學之道的宗旨‘國是’二字,一切不合於‘國是’之學,都是無益,這都是出於情而非出於性。”
呂惠卿聞言一曬,這話與商鞅利出一孔有什麼區別。他日此人必作法自斃。
不過呂惠卿面上卻十分配合王雱,點頭稱是。
“這蘇軾蘇轍的文章,蘇軾從不講‘國是’,財貨之學更是一筆帶過,蘇轍雖有涉獵,但也是淺薄得緊,此番上疏與我們更是南轅北轍,爹爹你看是不是找個由頭將他打發出去。”
王安石搖了搖頭。
制置三司條例司主官兩人,同制置三司條例。
是王安石與陳昇之分別代表樞密院和中書同領,故而都有一個‘同’字。
同字說明二人沒有上下之分。
不過王安石與陳昇之是兩府大佬不可能整日在三司條例司管事,故而真正負責的是制置三條例司檢詳文字。
此職不過二三員,是真正具體落實新法之事的人,他們是負責王安石新法的審擬者和制定者。
再下來則是三司條例司相度利害官若干人。
相度利害官是三司條例司派駐地方對新法實施進行落實的官員。
這兩個職務一內一外保持新法的推行。
至於編修三司條例官則是次於三司詳檢文字,屬於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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