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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官家訓斥了元絳而支援了自己,同時尋求自己在此事上的主張,章越也不免有些得意。
官家在相公們之間的傾向性,就是權力的來源。
官家要章楶出兵在年內攻下邈川城,取得湟州,遭到章楶反對。
官家言語中頗有換掉章楶之意,這時候元絳支援了官家的意見,但章越卻保下了章楶,
官家此刻問自己的意思,既是支援自己,也是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當然章越可以說,如果選擇章楶,只有等他等明年秋季後出兵一條路徑。如今回答固然令官家只好接受,但也會給官家一個不好的印象。
章越當即道:“陛下,其實要章楶年內出兵,也不是不行,不過需付出一定的代價。”
“代價?什麼代價?”官家頓時來了興趣。
章越當殿道了數句話,官家聞言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然後道:“可是如此便壞了兩家的默契,此後蕃人再難信得過我們了。”
章越聞言慶幸,官家能想到這一點就好了,說明以往的御前‘教育’,沒有白說。
元絳聞聲立即道:“陛下素以仁義為服青唐,當初平青唐時,與蕃民秋毫無犯,約法三章民甚畏服,如今自食其言,則失仁義矣。”
章越聽了元絳的話心底大罵,我勒個去,什麼陛下服青唐,明明是我和王韶打下的,宋與青唐的政策也是我一手製定的,你元絳又搞一切歸功於陛下這一套了。
簡直噁心!想吐!
官家聽了元絳的話沒有理所當然,而是笑道:“誒,這都是章卿之功。”
雖說平衡制衡下面的兩參兩相,對他而言是永遠的主題,但官家並不是糊塗人。
章越看了元絳一眼,然後道:“陛下,當初孟子云‘仁義’是遠利,長利不錯,但一味地謀取遠利,長利,亦不為也。”
說白了,我們要正確地認識什麼是‘仁義’。
章越言道:“陛下,世上沒有萬全之法。”
“法家取短利近利,但取近利必有遠害,秦用法家滅六國,亦因法家而亡。”
“反過來,仁義為遠利長利,但取遠利則必有近害。”
官家聽了章越的話深以為然,一旁似在睜著眼睛打瞌睡的王珪也微微點了點頭。
後世儒家常將梁惠王當作昏君看來,孟子這樣的大賢而不懂的用意,但仔細一想就知道,梁惠王有他的考量。
梁惠王活了八十一歲,執政四十九年。
他在位任上,先是屢敗於秦國,被迫將國都從安邑遷至大梁。所以後人稱其為梁惠王而不是魏惠王,多少有些貶義。
但梁惠王遷都之後,卻積極中興,進行改革。
雖說梁惠王沒有聽宰相公孫痤的意見放跑了商鞅,但啟用了龐涓,沿用了吳起的魏武卒。
這樣的國主,並非後世所言的昏君可言。
孟子說梁惠王時,魏國當時馬陵之戰大敗給孫臏率領的齊國,龐涓被殺,太子申被俘。秦國在舊臣商鞅完成了變法,又在商鞅率領下大破魏國。
梁惠王正在最悲憤的時候,所以他折節下士四面網羅人才,孟子這個時候見了梁惠王,對方著急地問孟子,老頭,你有什麼辦法來利於我魏國(使魏國強大)嗎?
孟子說,你說什麼利不利(利國),我所教你的辦法只有仁義(利民)。
這個場合下,換了誰是梁惠王,都不會聽孟子的那一套。
魏國處於四戰之地,又遭此大辱,急需變法強國,否則就玩完了,這個時候講儒家的仁義行不通的。
你都活不下去了,還談什麼遠期目標,還談什麼長利,遠利。
孟子的學說令梁惠王聽了打瞌睡,不是梁惠王不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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