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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厭。
“這倒是無妨。我平日理事時,你在旁邊看著便是。過些時日,我再將一些庶務交給你練一練手。而且,你也莫要謙虛,我可是聽義之提過,你在孃家時亦是說一不二,將繁雜的內院諸事都理得井井有條呢。”小王氏很理解她,也不忘替她說幾句好話。
王氏冷眼看著,竟覺得平日裡端莊雍容亦很是討人喜歡的孃家侄女兼長媳,倏然也似乎正偏幫著這個寒門之婦。兩人親親熱熱的模樣,實在教她很是看不過眼:“庶務之事且不忙著,六娘先好好給阿李講講咱們家的規矩。陳郡謝氏可不比那些個寒門庶族,絕不能違逆了禮儀規矩,晨昏定省侍奉長輩都是必須日日躬行的。”
聞言,李遐玉很是聽話地連連頷首,誠心誠意道:“阿家說得是。兒之前幾年並未在阿家身邊侍奉,心中實在是慚愧得很。若是阿家不嫌棄兒手拙,兒自是願意全心全意侍奉阿家,替三郎盡孝。不過——”
“不過什麼?”王氏目光冷颼颼地斜睨著她:方才覺得她的態度還算是頗為不錯,臨來卻又來了個轉折,就像是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口出不遜,簡直是越發令人不喜了。
李遐玉遂十分配合地流露出了為難之色:“兒此次入京是奉敕旨而來,又得皇后殿下口諭,每日傍晚時便須得入宮陪伴義陽公主。直至次日早晨拜見聖人與皇后殿下之後,方能出宮。兒也想日日晨昏定省,但眼下恐怕是——”
原先“敕旨”二字被她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王氏還以為她不過是扯了虎皮做大旗而已。但眼下又聽她輕飄飄地說“聖人”、“皇后殿下”、“義陽公主”,便是她再自恃頂級門閥世族,也不由得被這三個稱呼所震驚。帝后離陳郡謝氏這等早已經沒落的世族實在是太遙遠了——她這半生以來,連六七品的官員也從未見過,更何況主宰大唐率土萬民的天子與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王氏並非清高不知世事之人——若是如此,她也不會逼迫兒子侄兒都去考進士;她也絕非愚笨不聰敏之人——若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好端端地將兒子侄兒都教養長大了。故而,她很清楚,能得到帝后與公主的看重是多不容易的事。便是她十分惱怒這個寒門出身的兒媳,想用晨昏定省與孝順來壓一壓她的氣焰,將她徹底打磨成她想象當中百依百順的媳婦,至少眼下也已經是不可能了。
她不得不承認,她或許是有些看走眼了。這個她心中無比厭惡的兒媳,他日說不得會成為陳郡謝氏復興的機遇——只要想到此,她心中便悶得慌,越發覺得這個寒門之婦永遠不可能得她的喜歡。而帝后放著京中的世家貴婦們不信重,無端端便寵愛一個手中握有無數性命的婦人,也著實是奇怪得很。
李遐玉垂著眼,假作正在等著阿家發話,且絲毫沒有瞧見她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小王氏則倍覺尷尬,心裡總有種錯覺,是她沒有轉圜得當,這才讓剛入門的弟媳與阿家起了齟齬。顏氏則是難掩驚異之色,一時覺得這弟婦並非尋常人等,決不可等閒視之,一時又有些憂心忡忡地望向王氏。
“聖人與皇后殿下之命,自是不能違逆。”王氏起身,冷冰冰地道:“既然晨昏定省你都無法做到,便侍奉我用午食,來顯一顯你的孝心罷。不然,旁人問起我來,我還真不知你這媳婦做過什麼孝順的事!”
“阿家說得是。”李遐玉只管答應,似乎並不在意“侍奉用午食”其實是奴婢該做的事。她已經將晨昏定省都推了出去,若是一再拒絕,恐怕不孝的名聲就會不脛而走了。為了謝琰與染娘,自然只能暫時忍一忍。再者,不就是舉箸夾菜,或者倒一倒酪漿果漿茶水麼?比起在地上跪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總好些。
見她答應了,小王氏與顏氏都鬆了口氣,王氏卻依舊沒有任何和緩之態,冷冷地拂袖道:“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便覺得疲憊極了。我且去休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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