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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拍攝的時候,果不其然恰逢《黑狗》定檔。審查制度如此, 即便頒獎典禮都去了好幾個,影片硬是被打回去刪刪改改,隔了幾年才上映。
《一截骨頭》這邊先拍其他部分,準備用瀋河那部分來收尾,這才錯開日程。
等到瀋河進組,沈稚跟他對戲。兩個人工作前都跟鬧著玩似的,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說說笑笑。一旦開始工作,又嚴肅得不行,你說我這裡情緒不對,我說你沒吃透劇本,兩個人當即就要真打起來。
導演想去阻攔一下。
結果還沒過去,他們又消停了。
有一段沈稚的單人鏡頭,哭戲,拍了好多條,導演還是把她叫過去,相當委婉地說:「你會不會……哭得太好看了?」
沈稚有點懵。
她發誓她想表現的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然後一邊旁觀的瀋河忍不住笑。
他走上去,伸出手,按住她的眼角往上提:「天生這麼漂亮怎麼辦——」
「別鬧。」她正琢磨著,不耐煩地拂開他。
周圍人只看見他們在低聲聊些什麼,不一會兒,再拍時,沈稚的哭戲幾乎能讓裝置炸開來。瀋河則站在監視器後面,看得比導演還認真。
cut之後她直接衝出來,直截撞進瀋河的懷抱。沈稚失聲痛哭,帶著哭腔喊的卻是戲裡的稱呼:「哥,哥——」
而出人意料的是,瀋河絲毫不感到詫異。那一刻,他只靜靜讓她依偎著,沒有抱住她的臉擦掉眼淚,也沒有任何哄她的意思。瀋河佇立著,良久才拍了拍她的背——那是《一截骨頭》裡哥哥才會做的事。
一直到拍攝結束,瀋河與沈稚都不再交流。
只剩下兩個劇本中的角色略有牴觸地與對方相處。
畫面裡,沈稚的頭髮總是很凌亂,彷彿秋冬季節枯萎的花枝。瀋河臉上總是帶著傷,系一條髒兮兮的圍巾。兩個人眼睛都沒有神。有一段大約是致敬《春琴抄》,晚上沈稚的角色感到腳冷,於是瀋河的角色便把她的腳抱在懷裡暖和。
後來《一截骨頭》入圍了柏林電影節該屆全景單元。
雖然榮譽並不算多,但至少也算完成了任務。沈稚的大銀幕演技褒貶不一,引發了不少爭議,也令人頗為關注她的下一部電影作品。
然而,她轉頭就回去演電視劇了。
果斷決絕,毫不留戀,留下瀋河在採訪時笑著說:「別關心別人老婆了,分點熱度給我吧。我新片要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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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腳踏車3》
bicycle在睡覺。他父母明明都是少睡眠的體質,也不知道是不是嬰兒都這麼一天到晚睡覺。
房間裡開著玩具燈,各色小動物的光影紛紛揚揚落到牆壁上,瀋河望著搖籃裡的兒子,忽然間自言自語:「我是不可能跟你搞好關係的。」
意料之外的是,沈稚剛好從門外經過,見他們父子倆相處和睦,於是靠到門邊,卻不偏不倚聽到這種發言。
「為什麼?」
她忽然代替兒子出聲,嚇了瀋河一跳。
「你走路沒聲的啊?」他起身,難得一見有點心虛,推著沈稚的肩膀往外走。
她用盡全力剎車。
沈稚說:「你告訴我嘛,為什麼跟自己兒子都不搞好關係?難道你想跟別人的兒子玩?」
「我沒這麼說。」瀋河很嚴謹。
「那是為什麼?」沈稚越發在意,索性轉身,在他懷裡抬起頭來。
她眨了眨眼睛。
瀋河盯著她,好一會兒,他醞釀著說:「孩子他媽……」
「你不交代清楚,其他的都免談。」沈稚擋開他的手,字正腔圓質問道,「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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