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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大周才剛剛用上景禎這個年號。
衛成靖輕聲冷笑,大周眼下的局面,就算埋骨楚州拜相山的程公死而復生,恐怕也只能徒呼奈何了,一座王朝的大廈將傾,根本就不是哪一個應運而生的人物可以力挽狂瀾的,他早就聽到不少有關於官場同僚的流言蜚語,各逞本事尋找退身之路,甚至據說沿海青州的巡撫大人,已經以鍾愛垂釣野趣為藉口,斥巨資買下一座懸於東海數百里外的小島。
楚鶴卿突然停住腳步,略帶歉意地轉過身看了眼首輔楊公鬢間越來越多的白髮,散出自身神識籠住後面數名位高權重的穿紫貴人,壓低聲音道:「一個時辰之前,陛下接到一封加急錦帛密信。七月初四,司天監陳無雙於涼州井水城南,一劍斬落逆賊謝逸塵首級。」
楊之清雙眉挑動,訝然盯著太醫令臉上的神情,確信楚鶴卿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之後,呼吸由平穩到急促,然後復歸平穩,唏噓道:「此後百年,誰敢再說陳家幼麟浪得虛名?」
執掌大周國庫錢糧的戶部尚書眼中亮光一閃而過,嘴角似有欣慰笑意。
衛成靖在短暫的呆滯之後,低下頭悄然深深呼吸一口,陳無雙此人,才是大周王朝千年未有的最大變數呵,平心而論,朝堂上各打算盤的袞袞諸公,都以為未曾承襲鎮國公爵位的那個少年人,請旨遠赴兇險涼州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尋死路,不過是一個在江湖上有些不值錢虛名的四境劍修,在大勢幾乎已定的棋盤上,有心屠龍只怕也是志大才疏。
楊之清面如古井之水,淡然伸手拍了拍楚鶴卿肩頭,「走吧,別讓陛下等得急了。」
遠遠看見朝天殿的鬥角屋簷,嗅到濃郁血腥味道的楊之清皺了皺眉,看來今日朝天殿上的應對也許會是暗藏殺機,做官做到朝堂穿紫的地步,誰都知道所謂的「刑不上大夫」不過是皇家用以表示敬重讀書人的一塊遮羞布,所以儒家還有另一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景禎皇帝在位二十四年,有人被抄家革職,有人被流放千里,但極為看重士林口碑的天子從來沒有明面上斬殺過任何一位臣子,所以清流中對他多有仁君之讚譽,可今日所見,顯然讓首輔楊公心內波瀾湧動。
以楊之清為首,眾人魚貫而入朝天殿。
行禮賜座是應有之意,年邁體衰的首輔大人卻破天荒謝絕皇恩,沒有落座。
景禎皇帝深深看了歷來行事謹小慎微的楊之清一眼,將手裡那揉作一團的錦帛遞給平公公,殺人不染血的首領太監雙手接過,清了清有些乾澀的嗓子,抻平褶皺,用內廷宦官稍顯尖細的嗓音,一字一句將上面的內容讀給眾人聽。
饒是一日之內第二次聽聞其上所述,殿中官職最低的蕭靜嵐仍然難掩震撼神色。
平公公很快就把那不足千字一一念完,隨後將足以引發朝堂人人失色的錦帛放置於御案,退後幾步站定,恢復先前雙手攏袖、靜若老僧參禪的模樣。
不等景禎皇帝出言發問,楊之清率先踏前半步,拱手垂頭,「賀喜陛下!」
瘦骨嶙峋的天子眼神猶如病虎,掃過在場的列位臣工,平靜問道:「何喜之有?」
楊之清坦然抬起頭,眼角魚尾細紋畢現,「司天監觀星樓主不負陛下所望,斬殺逆賊謝逸塵,自然值得老臣賀喜,大周終有天佑。」
「天佑···」景禎皇帝絲毫不掩飾笑意中的苦澀,「照楊卿的說法,陳無雙當賞?」
低著頭恭謹垂手站立的王宗厚心下一動,自從前任首輔大學士程公謝世,景禎皇帝每稱楊之清都是愛卿,以示聖意倚重,可剛才這一句問話,竟然減了一個字,只稱楊卿。
楊之清像是沒注意到景禎皇帝的言外之意,沉吟點頭道:「如此不世之功,自然當賞。只是太祖皇帝定下祖制,司天監歷任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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