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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騎帶刀修士護著五駕負重馬車穿過大漠黃土連天的邊緣,這一支做足萬全準備甚至偽造了通關文牒的商隊一路上無驚無險,順利由北進入大周版圖最西北處的楊柳城,馬銜銅鈴叮叮噹噹,而八名護衛則一言不發,各自戴著遮擋風沙的斗笠和麵紗,只漏出透著一股子兇狠彪悍的眼睛。
除了並駕齊驅在馬車之前的兩人稍顯輕鬆之外,其餘分開拱衛在馬車左右的六人動作神態幾乎完全一樣,左手虛握著韁繩控制坐騎行進速度,右手卻片刻不離腰間用灰布緊緊纏裹的刀柄,不像尋常商隊一進城池就鬆懈下來的樣子,腰板始終挺地筆直,整個身子如同一把拉成滿月的硬弓,一旦發覺前面有什麼異常,六柄不知鋒利不鋒利的長刀就會瞬間出鞘。
京都很多人都以為,所謂漠北苦寒之地就是寸草不生黃沙肆虐的大漠,只有真正到過西北的才知道,那般景象所說的,其實是自古貧瘠且地廣人稀的涼州,楊柳城滿打滿算不過十餘萬人口,城池規模卻不遜色於楚州岳陽城,城外便是被千年風沙堅壁清野的荒漠,用四面千瘡百孔年久失修的高大城牆,圍著這麼一座無人問津的孤城。
騎馬走在商隊最前面的兩人氣質截然不同,左側一人目不斜視,右側那人好像對這座談不上半點富庶的城池很有興趣,不時四處張望,見路上偶爾能看見的行人都有些面黃肌瘦的意思,嘆了口氣道:“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哪還有人記得這楊柳城,曾是一千餘年前的兵家必爭之地,現在想來連大周兵部衙門的皇輿圖上,都不見得能找見這三個字了。爭來爭去,最後都是一掊黃土。”
左側那人似乎是笑了,笑聲卻被座下馬匹甩頭帶動的銅鈴聲蓋住,滿是不屑道:“兵家必爭?申某是無門無派的江湖修士,侯爺要談古論今可得另找個人,一進城我就散出神識查探過,這座城中沒有三境六品之上的修士,約你來見面的人,可不太守時。”
右側那人一笑置之,“他會來的。”
涼州自古就最是商隊橫行的地方,但楊柳城是個例外,路人對突然出現在城裡的這支隊伍難免好奇,只是忌憚幾名明顯是修士身份的護衛不敢上前,可馬車上的油布蓋的不太嚴實,透過掀起來的隨著車輛行走而忽閃的邊角縫隙,不難看見車上是用乾草隔開的黑瓷罈子,至於裡面裝的是酒水還是油就不得而知了。
對楊柳城來說,酒和油都是行情緊俏的好東西。
頭前說話的兩人都是第一次來,在神識指引下想走錯路都難,順著大路拐進另一條大路,領著身後馬車朝城東走去,直到看見一家門口挑著個斗大“酒”字幌子的客棧,一行人才停下,其餘六名帶刀修士趕著馬車進了院子之後,竟然連個看守馬匹的人都沒留下,三人一桌在客棧門外的涼棚下佔了位子。
另外兩人更是不拿著那五車讓人垂涎欲滴的貨物當回事,客棧裡沒有其他落腳歇息的客人,兩人在門臉房間找了張乾淨桌子坐下,各自摘下頭上斗笠當扇子搖著,再解下臉上面紗,若是有恰巧路過的雍州客商,定然能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嘯聚邊軍壓境涼州的謝逸塵。
姓申的那人看起來要比謝逸塵年長十餘歲,狹長雙眼中透著一股子攝人心魄的陰鷙,鷹鉤鼻子雙唇極薄,在相書裡是薄情寡義、唯利是圖的面相,隨手解下腰間佩刀丟在腳下,雙手上面板鬆鬆垮垮顏色晦暗,頭也不回扔到櫃檯上兩錠十兩重的銀子,“馬要餵你們店裡最好的草料,門外兩桌加上這一桌,好酒好菜快些往上端,煮一鍋湯麵,不要蔥花。”
這家客棧往常倒也有偶爾過路的客商落腳打尖,自從涼州成了大周跟謝逸塵兩軍對峙的所在,生怕一步不慎就將身家性命捲起去的客商們銳減,客棧本來就不溫不火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前些日子連唯一的夥計也熬不住兩個月開不出工錢,就剩下櫃檯後面的掌櫃天天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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