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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炭,感知到陳無雙氣息漸漸有了平穩下來的趨勢,康樂侯爺不避諱院子裡還有兩個蒼山劍派的弟子,繼續道:“除了靖南公任平生始終沒有露面之外,越秀劍閣其餘三境以上的修士都在劍山山脈嚴陣以待,雖說零星有遇上兇獸的,好在那些畜生至今沒有越過劍山進入雲州境內,你師父以及鷹潭山掌教鍾小庚,可稱居功至偉。”
“北境能有一個月消停日子,駐仙山不少四境修士正在星夜趕往雍州馳援,南憂北患暫時都沒有燃眉之急,倒是帶兵前去涼州邊界增援二皇子殿下的那位天策大將軍,行為舉止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一直按兵不動大肆採購糧草、酒水之類,還多次派人跟朝堂索要軍械物資,已經引起了首輔楊公的警惕。”
在康樂侯面前不敢插話的周和淵聽得眉頭緊皺,他不懂用兵但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郭奉平的舉動顯然是要打持久戰,這也不是完全說不通,只是不明白首輔楊公跟這位侯爺為何一個覺得捉摸不透,另一個心生警惕,難道懷疑天策大將軍有異心?
這種無端猜測就委實不太能讓人信服了。
此時的陳無雙接連兩次想強行穩定住心神,從而在許青賢的話語中分析出幾分明朗形勢,但都是徒勞無功,穀雨的死訊對他情緒造成了太大的影響,好比一池靜水突然被裹挾著泥土的洪水瞬間灌滿,無風起浪渾濁不堪,越想堵住缺口水勢反而越洶湧,以至於康樂侯接下來所說的這些,他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腦子裡莫名其妙想起來穀雨教他練劍時,板著臉一招一式挑毛病的樣子,這一劍低了三分,那一劍偏了兩寸,覺得句句話語猶然還在耳邊迴盪,容貌不算好看的侍女卻就這麼在別人嘴裡跟自己陰陽兩隔了,他早就察覺到穀雨對出身勝刀門地位低微的薛山動了心,感情這種事遠比郭奉平的舉動更讓人捉摸不透,陳無雙都說不好穀雨是看中了薛山哪一點,或許是被他毅然辭別侯爺前往北境投軍的豪壯男兒氣所感染,也或許是覺得年紀大一些的漢子讓她覺得可靠。
她成親了,沒有嗩吶鑼鼓,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大紅蓋頭和貼滿窗欞的囍字,就這麼嫁了人,就這麼死在北境,把那道二十三里長的城牆底下一場血流成河的廝殺,當做洞房花燭夜。陳無雙忽然記起來,前天就是二十四節氣裡的穀雨,節氣也好侍女也好,都在他漫不經心的煩悶中自顧自地成了再也挽回不了的過去。
覺得口乾舌燥的少年抬手胡亂抹了把臉,轉過身來想喝口茶把堵在咽喉的悲痛衝下去,這才察覺那張桌子凌亂地歪倒在不遠處,茶壺茶杯都摔了個粉碎,一壺好茶把地上洇溼了大片,歉意地笑了笑,蔣柔兒看著他把手上因打了一拳梧桐樹滲出來的血跡抹在臉上而渾然不覺,沒來由心裡就一疼,想說句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咬著嘴唇泫然欲泣。
許佑乾捧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嶄新黑色長衫跑回來,愁眉苦臉抖露開,周和淵看清之後駭然一驚,不是因為這套衣裳用料華貴展開之後不見一絲褶皺,而是因為前胸處細細繡著四爪團龍。
這是蟒袍,正兒八經的江牙海水團龍蟒袍。
小侯爺並不覺得陳無雙穿蟒袍是譖越之舉,反正早晚都得穿,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苦著臉道:“府上平時就只有爹爹的蟒袍是黑色,現請人做最少也得三兩天功夫才合身,陳大哥委屈委屈,先穿這個成不?”
許青賢瞪了他一眼,剛想開口斥責他不懂規矩,卻猛然意識到一件事,許佑乾歪打正著說對了,讓陳無雙穿這件黑色蟒袍的確是委屈了他,彎腰扶起桌子,溫聲道:“無雙,有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陛下有意把明妍公主賜婚給你,召你回京承襲鎮國公爵位、接任觀星樓主,已經在朝堂上商議過一次,得了楊公的首肯,估摸著這幾天就會有旨意傳到雲州百花山莊去,到時候你得穿白色四爪九龍蟒袍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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