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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磕三個響頭,日子該過還得過,端著誰家的飯碗就得給誰家賣命,這個天經地義嘛。姓什麼不重要,做的事情不愧對先人就是了,以後要是能生兩個兒子,一個讓他姓劉,報答掌櫃的恩情,另一個就改回原來的姓氏繼承香火,這就算是忠孝兩全了,您是見多識廣的,是不是這麼回事?”
車廂裡的白衣公子嘴角漸漸彎起,點頭道:“是這麼回事,是這麼回事。”趕車的少年說的不是從聖賢書上學來的道理,而是市井百姓過日子過出來的道理,聽著卻比之乎者也更順耳也更走心,讀萬卷書果然不如行萬里路,這些話要是換做是陳仲平或者空法神僧說出來,陳無雙多半會暗罵一句站著說話不腰疼,可從同病相憐的人嘴裡說出來,倒讓他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親近。
那少年見陳無雙連連點頭,先前心裡的一絲不滿就隨即煙消雲散,甩了兩下鞭子催著馬匹走得快些,繼續道:“有時候我也想攢些錢去駐仙山啊越秀劍閣的碰碰運氣,保不齊就有修為高深的前輩覺得我算是個可造之材,做個跟您一樣腰懸長劍行走江湖的修士,可冷靜下來再琢磨琢磨,修士也不一定就比我現在過得快活,每個月有五六兩銀子揣進兜裡,清閒時候打上半斤燒刀子,再切上兩斤城北老王頭的醬牛肉,多好。等成了親吶,婆娘孩子熱炕頭,無病無災的給個侍郎做都不換,江湖上的事偶爾去茶樓聽著過過癮就罷了。”
陳無雙笑而不語,很願意聽他絮絮叨叨。
少年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說得眉飛色舞,“其實我呀,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掌櫃家的閨女,嗐,咱又不是皇帝家的太子,娶媳婦哪有那麼多講究,她不煩我、我不煩她,這不就是好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您瞧瞧,我常聽掌櫃的說起來,叫人生哪得盡如意,萬事只求半稱心,自己過日子自己知道冷暖就得了,說什麼命苦不命苦的,誰會管你?到時候我要是真能有兩個兒子,一人繼承一家香火,這是多大的福分吶,死了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得惜福。”
這些話糙理不糙的碎碎唸叨,趕車的少年說者無心,陳無雙卻覺得比那三次頓悟都重要,只覺心裡豁然開朗,笑道:“嗯,這麼說陳無雙也得娶個能生倆兒子的媳婦才好。”揮著馬鞭的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回過頭來,“那是自然,無雙公子那等身份,光媳婦不得娶個七八房?別說生倆,就是生三五十個,司天監也養得起。”
陳無雙啞然失笑,暗自慶幸得虧墨莉不在身邊,否則這話被她聽了去可不太合適,陳伯庸自作主張把黃鶯兒許給他做妾室的事情,至今他都沒想好怎麼跟那黑裙少女解釋。
趕車的少年對楚州境內的官道極為熟悉,馬不停蹄地朝岳陽城方向走,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暮野四合時才漸漸冷清下來,看了看四周景緻推斷所處位置,回頭道:“公子,咱們這一天走得不快不慢,離岳陽城還有三百餘里,前面再有二十多里有個小鎮子,我倒是不怕熬夜,這馬匹卻得歇歇,您看?”
本就不急著趕路的陳無雙當然沒有異議,遞給他一張二十兩的銀票,“找個飯菜可口的店家歇歇腳,出門在外不能虧著嘴,咱倆尋個清靜喝一壺酒。”少年笑著答應,卻沒有接那張銀票,拍了拍胸口處,“不用公子花錢,掌櫃的給了我不少銀子,囑咐過讓公子吃好喝好,前面那鎮子我去過幾次,有一家客棧的飯菜還行,這時候兔子正肥,運氣好的話能嚐嚐野味。”
見他不接銀票,陳無雙剛想勸他收下,就當過些日子成親的賀禮,區區二十兩而已,對讓人豔羨的新科探花郎來說不算什麼,可沒等張口,神識就察覺到附近有一強一弱兩道修士氣息正朝著馬車而來,眉頭一皺不再出聲。
不多時,趕車的少年啊喲一聲拽起韁繩止住馬車,前面攔路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修士,女子臉色蒼白捂著胸口有些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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