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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黑貓喉嚨中持續有低沉的咕嚕聲,兇獸對修士氣息強弱的感知最是敏銳,顯而易見,蘇崑侖豢養多年的通靈黑虎毫無懼意,反而是一直試圖用語言給陳無雙施加壓力的十品高人更心虛一些。
背後五杆短槍好似孔雀開屏的楊長生,坦然一步一步走上前,在與臉色陰鬱到極點的謝逸塵相距僅有一丈時才頓足停下,隨即一絲不苟地整理身上甲冑,端正頭上覆蓋雙耳的銅盔,神情尤為鄭重肅穆地做完這些後,他抬起頭,按軍中禮節左手撫胸甲,「末將撥雲營楊長生,向大都督請辭!」
背叛過別人的人,最不能容忍被人揹叛。
謝逸塵眯起眼睛儘量遮掩住殺機,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越是不屑於提及多年來對楊長生的知遇之恩以及旁人所不能比擬的信重,只是平靜問道:「長生兄弟,要去哪裡?」
這一聲兄弟,終於還是讓楊長生有了片刻的猶豫。
邊軍裡熟知大都督性情的都知道,不光每次有袍澤手足陣亡於城牆之外時,謝逸塵會在雍州城最寬闊的街道上搭起靈棚痛哭一場,平日裡他哪怕是對營中燒火做飯的不起眼老卒都是兄弟相稱,所以明面上二十萬之眾性如烈火的悍卒,才會不看僧面看佛面,容忍謝蕭蕭那兔兒爺為人不齒的所作所為,讀書人說君子之澤三世而斬,就是這個意思。
可自從今年飄著雪花的二月裡殺官造反,楊長生還是第一次又聽到謝逸塵如此親近的稱呼,心裡唏噓歸唏噓、感念歸感念,但他早就想清楚的事情,卻不能再做反覆無常的改變。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位邊軍中堪稱首屈一指的勇將保持著左手撫胸的姿勢不動,目光下垂,沉聲答道:「末將是大周第一營的正五品營官,如今陳家老公爺辭世、北境告急,末將自然是要回雍州抵禦漠北妖族入侵,職責所在,不敢懈怠。」
謝逸塵信手撣去被風捲到素淨儒衫上的塵土,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長生,你有沒有問過撥雲營這一萬兄弟,是否都願意跟你一起回雍州。」
楊長生似乎早有應答的腹稿,當下不作思忖遲疑,刻意以真氣揚聲道:「願意跟末將回返雍州抵禦漠北妖族的,興許前路不遠就是個屍骨無存的慘烈下場,所以,如果有誰想要跟在大都督身邊求封妻廕子的從龍之功,末將不會怪他。以後再有機會見面,相逢一笑,不提過往。」
這番話是說給謝逸塵聽,也是說給他身後不肯聽令圍殺陳無雙的撥雲營將士聽。
話音剛落,謝逸塵就臉色一變,因為他看到了那一萬素來以彪悍戰力奪魁北境邊軍的銳卒,齊齊拔刀出鞘,聲如夏日驚雷:「願隨楊將軍,死戰!」
早有預料的楊長生沒有露出得意洋洋的小人姿態,而是對這讓老道士徐守一都不禁動容的一幕顧若罔聞,抬頭直視著謝逸塵的雙眼,緩緩倒退三步,拱手道了聲大都督保重,隨後決然轉過身,大步流星。
軍容齊整威嚴的一萬將士在無人號令的情況下,左右各自退避三步,讓開中間一條道路,楊長生就徑自順著這條路穿過刀甲森然,留給眼角不斷抽搐的謝逸塵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吾以撥雲營正五品營官主將,追封老卒劉鐵頭為勇毅校尉。聽令,即刻行軍繞過井水城,越清涼山折返雍州,奪回北境城牆!」
齊聲稱喏,滿編重甲撥雲營,揚長而去。
似乎知道身後有人目送他離去,楊長生沒有回頭,而是揚起手揮了揮,一抹烏光在晝夜顛倒的月色裡掛出一道長長弧線,落在陳無雙手裡。
是那枚從鏈子甲上拆下來的半圓形黝黑鐵片,上面有四個字,逢凶化吉。
陳無雙低聲嘿笑,把玩著鐵片喃喃出聲,「仙人不過是蠅營狗苟之輩,公子爺是不信世人真有鬼神護佑平安的,這枚鐵片啊,你該自己留在身邊才是,起碼夜深人靜時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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