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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就猛然想起這位公子爺自幼雙目皆盲,好在身後的陳無雙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才沒讓這位年輕的商號東家更尷尬,抹了把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嘟囔道:“等回了朔陽城跟婆娘說,我跟司天監無雙公子一起喝過酒,嘖嘖,岳丈大人還不得再高看我一眼?就是公子坐在這裡,我實在吃不飽···”
散出神識的陳無雙當然聽見了他低聲唸叨,會意一笑,緩緩踱步朝遠處走去。
驟雨莊不是院子套著院子的鎮國公府,高牆內幾百間屋舍的排列布局倒很像是京都城,最中間是一座屋頂明顯高出不少的正廳,圍著正廳四周呈“回”字形分成裡外四層,楊伯把他們安置在整座莊子的西北位置,所以不用神識故意探聽的話,只能隱約聽見正廳所在有人高聲談笑,內容卻聽不真切。
不學無術的陳無雙跟邋遢老頭常半仙混在一起許久,多少也算沾染上一點仙氣,知道西北位置在後天八卦中屬於坤卦,被讀書人譽為群經之首的《易》上有云,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由此可見商隊護衛裡那姓秦的漢子,確實跟驟雨莊的主人交情不淺。
走出屋子不遠,陳無雙漫無目的隨便找了一幅圖畫駐足,習慣性揹負著雙手站在牆下,微微仰著頭像是在藉著星月光亮仔細觀看,實際上兩眼不能視物的少年是散出神識附著在圖畫上,試圖先找出作畫之人當時在畫這一招劍法時,第一筆落在何處。
在劍意曾得過駐仙山掌門白行樸讚譽的現任觀星樓主看來,這四百二十七幅劍法圖畫應該不是出自姓秦漢子口中那位驟雨莊主人之手,四境七品的散修劍客,對劍道的理解不可能有如此之深。
稍加思索,陳無雙就差不多能揣摩出這些圖畫作者的用意,作畫那人多半是意識到自己練來練去始終沒抓住這套劍法的神韻精髓,所以才嘗試著用把每一招劍法變化都畫出來的方式,企圖一窺此中奧秘,不得不承認,能想到這麼一條新穎路子來,那人足可以算是天資絕頂了。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陳無雙第一次出京時在河陽城無心插柳,從聖賢五千字《春秋》中讀出來不破不立的劍意,那麼世上自然就有人能以筆墨丹青另闢蹊徑,劍道之所以稱為劍道,就是有堂皇道理隱含其中,否則數千上萬年來,後浪推前浪的江湖只需要有劍術傳承就夠了。
不知不覺一炷香時間,一年來在江湖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陳無雙卻越來越驚訝。
作為司天監一千三百六十餘年來第一個修成抱朴訣的弟子,原以為即便不懂水墨丹青之術,想要在這一幅簡單圖畫上找出其作者第一筆落在哪裡絕對不是難事,但整整一炷香時間,修成三境以後向來為之自傲的神識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這幅畫如同天生地長,似乎與世間萬物融會得無比和諧,獨自站得久了難免出神,陳無雙感覺被人畫在牆上的所有線條轟一聲湧進了識海里,先是毫無規律地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一個無懈可擊的巨大圓形,緩緩旋轉。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那個圓形似乎是這世上一切的起源,又似乎是這世上一切的結束。
極陰生陽,極陽聲音,物極必反,生生不息。
當陳無雙腦子裡下意識想到這十六個字,識海中的圓圈瞬間消失不見,而後又能聽見耳邊風聲,又能聽見遠處莊子正廳裡傳來的行酒令和暢快大笑。
少年有些沒來由地惱怒,本來他意外得來的體悟已經超脫出劍的本身,甚至感覺自己在那短暫一刻與這個世上任何東西都沒有關聯,那是一種極為玄妙且輕鬆空明的狀態,以前嘗試過兩次,第一次是在白馬禪寺後山的青磚瓦房裡,另一次是在河陽城窮酸書生堆滿古籍的寒舍裡。
是靈光一閃,是福至心靈,是頓悟。
深呼吸幾口氣,陳無雙很快就又把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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