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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為了替雍州、替大周守住城牆?”
老漢一隻渾濁左眼緊盯著的少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微微搖頭輕聲一笑,坦然自若道:“老先生不如先問問立春或者外面的大寒,二十四劍侍在城牆外扔下十一條性命,是為了大周還是為了天下百姓?都不是,是為了司天監的恩情,對不對?老先生,我知道好男兒該心懷家國大義,可是啊,這四個字實在太重了,不是誰想扛都能扛得動,且不管我出手是於公於私,總歸那三個雜碎的死再次換來城牆上十日安寧,十日之後妖族如果攻城,我還是會竭盡所能出手阻攔,這就夠了。”
論跡不論心,論心千古無聖人。
安置好黑虎的大寒推門走進院子,一眼就看見石桌上的銅鍋和羊肉,三步並兩步湊到立春身邊擠著坐下,見瞎眼老漢沉默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正好省了客套搭話,從鍋裡舀了幾勺漂著油花的熱湯瀉開芝麻醬,一連夾了幾筷子羊肉青菜丟進鍋裡,抽著鼻子深吸兩口氣,嗯,真香。
陳無雙的筷子緩緩在自己碗中濃稠芝麻醬裡打轉,平靜笑道:“我從六歲被那不靠譜的老頭陳仲平救回司天監,十年來仗勢欺人橫行霸道,沒做過多少讓鎮國公府臉上有光彩的事情。直到去年六月,師伯逼著我出京去雲州採劍,到現在才算勉強有兩件好意思說得出口的,老先生想來知道,我不是陳家血脈?”
老漢果然輕輕點頭,天底下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隨著花扶疏尚在人間且修成五境的訊息不脛而走,陳無雙又數次在人前施展天香劍訣,儘管少年是花家後人還沒有傳到婦孺皆知的地步,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該知道的人都已經透過各種渠道有所耳聞。
或許是愛屋及烏,穀雨的存在讓陳無雙對二十四劍侍中所有人都感覺極為親近信賴,絲毫不顧忌昨夜被黑虎尾巴掀飛摔倒的笨蛋才剛認識,溫和說道:“老先生,咱們初次見面本不該交淺言深,可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好在看您老的意思,應該不介意聽我絮叨幾句。”
作為盛情款待的東道主,老漢從始至終沒有動過筷子,這時候才倒了兩碗酒,一碗端在手裡一碗推到不穿白衣的觀星樓主面前,側頭瞥了眼被吃進嘴裡的羊肉燙得嘶哈嘶哈的大寒,暗自搖頭,拿少年心事和故事當下酒菜才最好,不知道這位怎麼看都不像鎮國公的黑衣公子,說出來的心事或者故事是多是少,兩壇酒興許夠喝。
“怎麼說呢,老先生容我想想。”人的成長好像往往都是一瞬間的感悟,從出京到現在短短不過一年時間,陳無雙積壓在心裡的話比先前十年都要多,平日裡看似口無遮攔的他,其實比性子稍顯木訥的沈辭雲更不善於表達內心的真實想法,沈辭雲是不會說,而他是不肯說。
端著酒碗的老漢身上有一種不好言說的氣質,給大寒的感覺像是一頭垂垂老去而離群的狼,英雄遲暮美人白頭不外如是,可能是常年做木工活的緣故,他的手很穩,端著酒碗紋絲不動,碗裡的酒也紋絲不動。
“我出京之前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要不是穀雨盡心盡力護持左右,恐怕沒等走出中州就被人殺了三五個來回。那時候啊,我就在想,過了十年花錢如流水的舒心日子,罵過皇親揍過國戚,滿京都連幾個皇子殿下都算上,沒幾個一合之敵,這種日子過久了也膩味。”
再開口時,陳無雙的聲音壓得很低,平淡裡竟有種飽經滄桑看淡生死的蒼老感,立春下意識停下筷子偏頭去看他,卻正好跟對面的駝背老漢視線交錯,公子爺這是真轉了性了?
“後來從楚州康樂侯的官賣,我就開始留心朝堂和江湖上的動靜,南有兇獸北有妖族,大周要真是氣數盡了,說透了首當其衝的還是司天監陳家,不留心不行啊。再後來劍山採劍、洞庭殺蟒,也算逐漸在江湖上搏了個聲名鵲起,嘿,我以前跟師父問身世,那不靠譜的老頭就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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