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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怎麼看都像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卻讓面無表情的陳無雙遲遲沒有出聲。孫澄音所說的山河社稷圖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但能被道家祖庭拿出來換司天監全力相助孫澄音採卻邪劍,想來定當不是一副平常的圖畫,或許另有玄奧神奇的用處。
再者,孫澄音對卻邪劍也不是勢在必得,甚至願意鼎力相助他去採劍,從所提的要求來看,鷹潭山果然是有不為人知的謀劃,這件事讓他有些不敢擅自做主,起碼在沒有完全瞭解師伯鎮國公爺的真正心思之前不能率性而為,以免打亂陳家兄弟四人在京裡的種種佈局。
常半仙嗤笑一聲,不屑道:“年輕人好大的口氣!山河社稷圖這種東西,鷹潭山由得你說了算?”孫澄音攤開掌心往身側一伸,身後一人立即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卷畫軸來雙手遞到他手上,年輕道士看都沒看一眼就送到邋遢老頭面前,“前輩不妨過過目。”
這一出顯然大大出乎了常半仙的意料,神情登時凝重起來,伸手接過那捲畫軸就要開啟,卻被陳無雙開口阻攔道:“不必了。公子爺自幼雙目皆盲,畫得再好對我而言也沒什麼用處,你這樁生意味同嚼蠟,我沒興趣。多說一句,即便司天監對你們鷹潭山的舉動不聞不問,白馬禪寺的和尚可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少年這話雖然不好聽,但說得很是坦誠。眼下人手不太夠用的司天監,面對南疆變局跟雍州北境的異常動靜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不然也不會孤注一擲地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修為不高的陳無雙一人身上,鷹潭山真要是想生出些風浪來,陳家短時間內只能暫且聽之任之,倒是貴為國師的空相神僧決計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白馬禪寺也不會容許道家死灰復燃。
被他直接拒絕的孫澄音不見著惱,反而笑道:“白馬禪寺要來劍山湊熱鬧的一眾僧人是以空法神僧為首,他跟家祖是有些交情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兩日就能到達越秀劍閣,在下還有另一筆生意要跟他談。既然無雙公子不願跟澄音做買賣,那你我二人打個賭怎麼樣?”
常半仙眼巴巴看他收回拿著那軸畫卷的手,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連連朝陳無雙使了好幾個眼色才想起來,這是對著瞎子拋媚眼,那賊小子壓根看不見。陳無雙聞言心中一動,鷹潭山所圖必然不小,竟想著再去跟白馬禪寺談生意,若是剛才自己答應下來,萬一孫澄音真能說動空法和尚,那麼這沉寂了千餘年之久的道家祖庭,勢必是打算趁著大周情勢雜亂來渾水摸魚了。
孫澄音來之前早就打探過陳無雙入司天監以及出京半年來的所有經歷,本想著這隻愛去流香江上喝花酒的憊懶少年沒多少心術,那筆買賣足夠讓他動心,就算他不立即答應下來,那麼接下來自己提出打個賭,也會讓為了爭風吃醋就敢動手打皇子的紈絝動心。
可他沒想到的是,見過那位因輸了賭約而自困南疆二十五年的花扶疏之後,陳無雙對打賭這兩個字相當敏感,生怕自己一時不慎就著了旁人的道,比談生意還謹慎得多,“打賭?”孫澄音笑著點頭道:“正是,就賭你我二人誰能採到那柄卻邪劍。”
陳無雙裝作頗有興趣的模樣,身子微微前傾道:“說說,怎麼個賭法?”
年輕道士心中暗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司天監上樑不正下樑歪,最愛流連京都賭坊的陳仲平教出來的弟子,也是一聽賭字就興致盎然,“旁人不論,只說你我二人。若是無雙公子得天眷顧採到那柄卻邪劍,鷹潭山上下連帶家師鍾小庚在內,任憑觀星樓主驅使,便是跟漠北妖族、南疆兇獸拼盡最後一名弟子性命,也在所不辭。這位常前輩應該是知道的,我道家的撒豆成兵之術,對付修士雖力有不及,但總能讓大周少死些血肉之軀的兵卒。”
陳無雙微微偏頭轉向常半仙,邋遢老頭不情願地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嗯字,算是認可了鷹潭山弟子的這種說法,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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