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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兒臣及冠之後,真的會被攝政王送去守皇陵嗎?”
“哀家不會讓此事發生,皇上只需在眾臣面前聽攝政王的話,定會平安無事。”
“母后為何如此確定,您很瞭解攝政王嗎?”
是啊,她很瞭解。只是,這一世,他對自己,全然無知。
石中鈺淡淡道:“哀家送皇上回福寧殿吧。”
皎月高掛,灑下一地星光。
先帝薨後,除了石中鈺,宮中其餘妃子都被移至到京郊皇陵內孤獨餘生。
偌大的皇宮,在天黑後便突然靜了下來,只留硃紅高牆上的一盞盞宮燈,在夜色中孤苦零丁地散著幽光。
石中鈺坐在鳳輦上,耳邊只有抬轎小太監們在空曠甬道上傳來的踢嗒聲。
她不經意地抬起頭,望向燭光通明的垂拱殿,思忖片刻,喚來走在一旁的星蟬。
“去看看小廚房有沒有溫著的素齋,給攝政王送去一份。”
言畢,她又重新坐回鳳輦中,目光堅定地看向逐漸扎進黑暗甬道的宮燈。
哪怕只有一抹微弱的幽光,也要緊緊抓住!
書案上層層累疊的文書都快把鳳殊影挺拔的身子淹沒。
永寧帝已有數年不曾臨政,除去奏安折、謝恩折,光餘下的奏事折就塞滿了半個書房,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從中發現了半年前舉報定北侯鳳殊影屯兵的奏摺。
鳳殊影默默記下參奏人的名字,隨即把已然失效的摺子扔至一旁。
“啟稟攝政王,太后殿下見您還未歇下,特地派宮人送來宵夜。”桌案後傳來許公公的聲音。
鳳殊影劍眉微蹙,正欲讓許公公退下,腹中卻傳來了轟鳴聲。
“呈上來吧。”
許公公衝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在桌案上騰出一塊空地。
雕有祥鳳踏雲的梨花木提盒落在桌上,許公公躬著身子,開啟盒蓋,逐一從裡取出精美的小點。轉眼間,桌案上就擺滿數盤齋點。
突然,許許公公伸進食盒中的手一僵,又訕訕地空著手出來。
鳳殊影斜眼看去,嘴邊噙上一抹冷笑。
“拿出來吧,太后有心了。”
“奴才遵命”許公公從盒底拿出一個瓷盤,恭謹地放在桌上。
漆黑如墨的瓷盤上,放置著一枚閃閃發亮的銀針,以供試毒。
見攝政王臉上並無異色,許公公捻起盤中銀針,逐一驗過桌上的飯菜。
“啟稟攝政王,桌上的小點並無異樣。”
許公公悄聲退下,饒是在宮內見過大風大浪的他額上已冒出一層白毛汗,石太后還是年紀太小,不懂處理人情世故,非要把心照不宣的事擺在檯面上。
還好攝政王未曾放在心上,許公公從寬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鳳殊影看向桌上的齋點,無一道辣口。
想到晌午在書房,那位古靈精怪的小太后聽到他的警告之言後,原本狡黠的小臉霎時變得面無血色。
原來還是知道怕的。
酸甜的山楂酥在口中爆開,酥皮內的猴頭菇還帶著一股肉香,極大緩解了鳳殊影為先帝擦了一整日屁股煩躁的心。
隔日早朝,石中鈺進入大殿,抬頭見攝政王早已在蛟椅上候著,不由暗中加快了上階的步伐。
“微臣謝過殿下賞賜的夜宵。”
鳳殊影看向坐落在身側的小太后,高傲的脊樑不曾彎下一分。
“前夜哀家送皇上回寢殿,途徑垂拱殿外,見殿中燭光通明,想來是攝政王還在秉燈夜燭,哀家一介婦人,也只能送去些小點以表寬慰。”
在二人不走心寒暄時,大臣以從門扇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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