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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白來了。
這位江南麻衣世家出身,集大夏各種旁門左道之大成的男人,永遠都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他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西裝,斜了個單肩包,一雙皮鞋全是泥土。
不知道哪位高明的託尼老師給他整了箇中分發型,可能是要找那種復古港星的感覺,結果復古的有些離譜,直接給來了個皇協軍小隊長的感覺。
他一見到秦牧,就卷著大舌頭問候:“禽獸,好久不見啊”。
秦牧說:“咱倆就別這麼有禮貌了,秦少叫不清楚也別整秦臊,禽獸這種雅稱了”。
杜白咧嘴一笑,滿嘴的煙燻黃牙,說道:“那不行啊,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說這給秦牧上了一根菸,又給自己點上一根。
秦牧拿著一根明顯是手卷的老旱菸,也沒猶豫,點上就抽,嗆的咳嗽的胸口疼。
他罵道:“這特麼是什麼玩意啊,裡頭卷的是菸絲啊還是火藥啊”。
杜白露著兩顆海狗牙賤嗖嗖的笑,好像是早就料到秦牧會被嗆成這個德行,若不是當年在一次任務中,秦牧被流彈重傷,他揹著秦大少跑了足足十公里,生生跑到尿血,秦牧今天非把他兩顆門牙給他敲碎嘍。
他說道:“這可是正經的關東臺片,那一片林海雪原裡頭,守山人採來野山菇,人參葉,各種草藥,陰乾了,揉碎了,做成菸絲,抽一口,潤肺!”
秦牧也算是個老菸民,上學的時候就跟李從戎偷家裡的煙抽,煙癮倒是不算大,心癮大,忙起來一天也想不起來抽一根,就是閒下來嘴裡不放上一根總覺得心裡空嘮嘮的。在西陸執行任務的時候,實在找不到煙也會抓把樹葉子對付一口,但被杜白吹的神乎其神的關東臺片他還真就享受不了。
他罵道:“你特麼不是回江南了嗎,怎麼又跑關東去了”。
“還不是因為這個玩意”他說著招招手,把一直標槍一樣站在路邊的一個魁梧少年郎給招了過來。
這少年十五六歲年紀,濃眉大眼,高鼻闊嘴,身材高大,比秦牧高出半頭,手臂長,大腿粗,一雙腳估計得穿四十八的鞋。
秦牧問道:“這位是?”
杜白麵容蒼老又猥瑣,佝僂著背,像個老大爺。而少年朝氣蓬勃,血氣方剛。兩人站一塊,產生一種弔詭的滑稽感。
杜白說道:“這是我老家同族的侄子,父母沒文化也沒見識,早早的讓這孩子輟學,這傢伙也是虎,看了幾本老輩上留下來的破書,又看了些摸金倒斗的電影,就一頭扎進了關東的林子裡,說要找鮮卑萬奴王的墓穴,我晚找到一刻鐘,他就得餵了熊瞎子”。
少年摸著後腦勺嘿嘿笑。
杜白一看他笑就來氣,帶著方言就罵:“笑,笑膩娘個斃,老祖宗留下的那點尋龍點穴的本事,讓你去掘人家祖墳的嘛,也不怕生孩子木皮鹽”。
少年還是傻笑,一嘴的大白牙,能去做藥膏廣告。
秦牧好奇的問:“找到了嗎”。
少年憨厚的說道:“木有,林子太大了分不清方位”。
杜白踢了他一腳,對秦牧說:“你看,孩子就這樣,讓他跟著你混兩天吧”。
秦牧無奈一笑:“我一個保安你讓他跟我混什麼”。
杜白說:“你有事的時候讓他給你替替班呀”。
秦牧說:“我一個保安再僱一個保安給我幹活,說的我跟某些單位職工一樣”。
杜白說:“也不用你給他開工資,沒事教他幾招老把式就行”。
秦牧沉吟了一會,說:“也行,叫什麼名字呀”。
少年人說話鏗鏘有力:“俺叫杜耀武”
秦牧說:“在此之前你倆先去給我辦件事,城西有個化工廠,叫大鵬化工,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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