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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茵茵搖頭，「我要回府。」

「等吃完茶，老身差人送你回府。」鄭氏拽著蘇茵茵往茶館裡走，手指上的琺瑯翠玉戒指劃破了蘇茵茵嬌嫩的手背。

蘇茵茵吃痛，皺皺眉，「出血了。」

鄭氏雖不是故意的，但聽她講出這句話，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也太嬌氣了吧。

蘇茵茵縮回手，揉揉手背，口子不淺，換做其他愛美的姑娘可能早就哭鼻子了。

鄭氏把蘇茵茵當痴兒，笑道：「一點兒小傷，不打緊。」

「陳夫人此言差矣，若是日後，蘇小姐的夫家覺得打緊，陳夫人管是不管？」

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鄭氏聞聲望去，見賀淮站在蘇茵茵身後，目光不鹹不淡凝著自己。

鄭氏眉尾一揚，賀淮是賀遠澈的二叔，她是賀遠澈的養母，論身份，她不覺得自己矮於賀淮，恰恰相反，賀淮見到她，理應問好才是。

蘇茵茵見到賀淮，先是一愣，隨即小嘴一咧，走過去不是，杵在這裡也不是。

賀淮率先邁開步子，將蘇茵茵拉到跟前，瞥向鄭氏，在無聲地跟她討要一個說法。

鄭氏打馬虎眼道：「老身今兒進宮剛聽陛下說了王爺回京，想不到一轉眼就見到了，一起吃碗茶？」

賀淮握住蘇茵茵手腕，將她被劃傷的手舉到鄭氏面前，「陳夫人不給個說法？」

鄭氏皮笑肉不笑，「老身又不是故意的，要不，讓蘇小姐劃回來？」

賀淮嘴角掀起一抹笑，笑不達眼底，「行啊。」

鄭氏沒想到賀淮如此計較，嘴皮子一哆嗦，「王爺說笑了。」

賀淮不再看她，拉著蘇茵茵離開，留下一句不算客氣的話：「陳夫人需記得，你與蘇小姐是兩類人，見了面最好別寒暄。」

鄭氏嘴角僵了僵，心裡哼哼，一個沒權的王爺橫什麼橫！

蘇茵茵被賀淮拽著走進小巷，眼睛一直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心裡又甜又澀，卻完全忘記曾經對賀遠澈說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

賀淮忽然停下來，扭頭看她。

蘇茵茵低頭走路，小腦袋瓜「砰」一下撞在男人肩膀上，她哼唧著仰起頭，滿眼的委屈。

賀淮拿她沒轍，抬手替她揉了揉額頭。

男人眉眼柔和，如同月光一樣，離她這麼近，又那麼遠。

蘇茵茵愣愣看著，下意識吞了下口水，這個小動作好巧不巧落在了賀淮眼裡。

賀淮只當她餓了。

巷子裡有家百年湯包鋪，賀淮每次回京都要去嘗嘗，於是問道：「餓了？」

蘇茵茵晚上吃了一大碗飯，根本不餓，可聽見他的詢問，還是點了點頭。

賀淮失笑，眼下她手背受了傷，得先尋個醫館處理傷口才是，「咱們先去包紮傷口。」

蘇茵茵抬起受傷的手，「嬤嬤說，唾液能消毒。」

「」

看她一臉認真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模樣，賀淮進退不是，「張嬤嬤的話也能信？傻不傻。」

蘇茵茵耷拉下腦袋，「外人都說我傻。」

賀淮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愧疚，放柔聲音：「茵茵不傻。」

「我傻。」

「不傻。」

蘇茵茵懊惱地揉揉眼睛，「不用糊弄我，我就是傻。」

所以，你才會不喜歡我。

聽見這句話，賀淮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這個姑娘如梔子花一樣純潔爛漫，卻還是抵不過他人的言語傷害。

「自卑」被她小心翼翼包裹在掌心，卻在一瞬間傾洩於指縫。

賀淮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緩緩抬手搭在她的頭上，語氣溫柔：「傻也沒關係，一定會有一個人接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