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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地上的沙塵翻卷,隨著勁風席捲而過,院中的草葉也被壓得趴在地上。
「呼!」
一陣風還未吹盡,就又是一陣風起,是一個人影正站在庭院之中。
身上披著一套厚重的黑甲,頭戴垂翎冠,手中舞著一柄比人身還要高上一截的方天戟。
那戟身金黑,人影倒映在那雪亮的戟刃之中。
長戟沉重在那人的揮舞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破風聲。
力大勢沉,而那院中的強風就是被於此中帶起。
寒光爍爍,長戟揮出一片有一片的光影,最後高舉而起,重重的砸下。
「砰!」戟頭被砸入了院中的地上,伴著一聲炸響,深深地陷入了泥土裡,濺起一片土石。
「呼,呼。」
院中的人喘息著,汗從他的眉間流下,劃過臉頰,滴在土間。
長戟之下被砸出了一個深坑,被濺起到空中的土石一塊一塊的又重新落回了地上,發出一片摔落的聲音。
人鬆開了長戟,任由那戟斜立在院中,自己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房前坐了下來。
隨著人坐下,盔甲發出磕碰的聲音,坐在房前的男子拿起一張布帛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抬起了眼睛,看著院中,不知道在看著一些什麼。
院中除了那斜立著的長戟無有其他,長戟陷在土中,在地上投著一個傾斜的影子。
讓人覺得有一些空曠,無了揮舞的刀戟的人,方才的強風過去,只剩下些許淺風還在徘徊,地上的草葉也去重新立了起來,微微起伏。
房前的男人低下了眼睛,出了口氣。
伸手拉開了身上鎧甲的繩帶,將自己的肩甲和胸甲解了下來。
甲冑被隨手摔在一邊,低著頭,汗水流到鼻尖半垂著。
身上輕鬆了不少,他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了下去。
庭中只有他一人,靜坐了一會兒,身上的汗水開始幹去,隨著淺風吹拂讓人覺得有些清冷。
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物件,輕握在手裡,放在眼前靜靜地打量著。
那物件是一個小布人,是用布帛包著內絮,紮成的小人的模樣。
那小人看起來是個將軍的樣子,身上畫著衣甲,手腳擺著大字。做的不算好看,看起來甚至有一些好笑。
「呵。」
男子看著手中的布人卻是突然像是被逗笑了一般笑了出來,冷著的臉龐鬆開了一些,眼裡多了些許輕舒。
粗糙的手掌抬起,有些生疏地摸過布人的臉龐。
本該在沙場上持著刀兵廝殺的將軍,此時正拿著一個布人發笑,看起來確實有點違和。
風聲呼嘯,寒風乾冷地吹擦過人的臉頰,如是刀割,讓人覺得臉上生疼。
可能是這冷風將人的臉吹得僵住,所有人的臉上都無有表情,在那裡沉默著。
馬蹄踏在被凍得乾硬的泥土上,發出不安地踢踏的聲音,馬鬃被冷風吹得張揚。
數千人計程車兵舉著旗幟和刀兵,披著發冷的衣甲站在那裡。
顧楠牽著一匹馬站在陣前,她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站在過軍伍之中了。但是無論是多久,軍伍都始終是一個不變的樣子,不聲不語。
「顧先生可會騎馬?戰馬比較兇烈,先生還需小心一些。」
一旁的曹操叮囑了一句,這一日的他也少有言語,多的時候都是看著西面的方向,眉目凝重,不在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不過看他的樣子所憂之事似乎並不是那討伐董卓,畢竟此戰雖還未起,但已經難有勝算可言了,他也明白這一點。
他心憂之事似乎另有其他。
顧楠看著身邊的馬匹,伸出手拍了拍馬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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