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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顏與蕭湛離開了帝京,陸家人誰也沒有去找,因為沒必要。
陸顏在蕭湛出帝京地界時,追上了蕭湛。
蕭湛看到陸顏時,他心裡十分複雜,但是卻再也沒有拋下她的念頭了。
她問:“去哪?”
他說:“天大地大,哪裡都可以。”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五仙山。”
“五仙山。”
兩人決定還是回五仙山。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蕭騰也定會想不到,他們會再回五仙山。
蕭湛離開帝京時,給蕭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蕭母心中不捨,擔憂,卻也尊重自己的兒子。
她的要求只有一個,希望蕭湛每天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知道,他還活著。
這是身為母親,最後的願望了。
蕭母搬出了蕭家,住回了孃家。
蕭騰找不到兒子,只能再來找蕭母。
得知蕭湛時日不多,蕭騰也彷彿一夜老了十歲,白頭髮長出了不少。
他坐在蕭母面前,十分慚愧,竟不知從何說起。
“兒子,在哪裡?還好嗎?”
蕭騰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蕭母眼睛都是紅的:“他不好,他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那他……”蕭騰支支吾吾,後面的話,他不敢說,也不願說。
誰能接受白髮人送黑髮人?
蕭母卻不瞞著,說:“也許三五年,也許一兩年。”
聞言,蕭騰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
他早上已經得到了蕭湛去醫院檢查的結果,蕭湛隱退,自然上面要一個理由,而蕭湛在醫院檢查的事,也瞞不住了。
得知蕭湛時日不多,且隨時有癱瘓的可能,震撼的不僅是蕭騰,還有一眾高層們。
損失一個蕭湛,無疑讓人痛心。
大家也都尊重蕭湛的決定,。
蕭湛的倒下,讓蕭騰也沒有了繼續前進的動力。
若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擁有再大的權力又如何?
不過是曇花一現,抓不住,也帶不走的。
蕭騰突然老淚縱橫,與蕭母就這樣坐著,誰也不說話,兩人眼含淚水。
此時的蕭騰,也不過是一名父親,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蕭首長。
不知過了多久,蕭騰說:“那天兒子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兒子不原諒他,到時候不是兒子去他墳前哭,而是他去兒子墳前哭。
這時的蕭騰,悔不當初。
蕭母心裡也有怨恨:“你從小就逼著兒子做這做那,你將路鋪好了,不允許他有半點逾越,蕭騰,兒子說被你逼上絕路的,這兩年,他為什麼那麼拼?那是因為,他想越過你,有能你平起平坐的能力,有娶自己心愛女孩的能力,他是做到了,可他卻是拿命換來的。”
蕭母的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蕭騰的心上。
蕭母卻還沒有說完:“當年你若是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咱們的兒子又何至於落到今天的結局?”
蕭騰悔不當初:“我從來沒有想過害咱們的兒子,我以為那都是為他好,我讓他以後的路更順遂,讓蕭家光宗耀祖。”
“你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蕭母失望地說:“你走吧,你我夫妻緣盡於此,我也不想在看到你。”
對於蕭母來說,蕭騰就是殺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她不想看見。
可這些話,她又不能說。
她不能讓蕭騰有太重的心理負擔,蕭騰也是一把年紀了,擔心他受不住這份愧疚。
蕭騰自覺沒有臉再待下去,回了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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