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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瞪她,“說正經的。什麼見色起意?大人像是這種沒有見識的人嗎?”
李父撩開袍角進來,看看無奈的妻子與女兒,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女兒的手上,驚懼出聲,“這是什麼?你怎麼把大人的印章偷過來了?”
官員都有隨身攜帶的印章,而且隨著等級區別身份,李父的就是一個淺紅色的金魚小印,燕國公作為開國勳貴,從衣裳鞋襪到腰間小件,定製都不同尋常,比如說他佩戴的玉,是麒麟玉,蓋壓檔案的章,是麒麟印章。
麒麟,國之祥瑞,象徵著燕國公定海神針的地位。
“這個?”
琳琅晃了晃,那方小印串了根紅繩,絞在脆藕般的女子手腕上,令原本深重威勢的印章纏上了繾綣溫存的意味,“定情之物算嗎?”
夫婦倆都快昏厥過去了。
哪有這麼貴重的定情信物?
這莫不是燕國公看他們李家不順眼,特意遺下這枚相當於傳國玉璽的白文私印,好來治罪李家?
琳琅還嫌棄著說,“他太小氣了。”
當時是怎麼的呢?
燕國公是個高效率派,確定了選擇後說要娶她,問她聘禮有什麼想要的,然後這個弱女子膽大包天地說,“琳琅本是衝著皇后之位去的,既然摸不了傳國玉璽,其他也沒什麼想要的了。”
男人似笑非笑,“這器物是要靠主人的能耐才能顯出它的風采來。一個沒落王朝的傳國玉璽,你還想摸,也不怕沾了那黴運?本官倒是有一枚麒麟方田小印,奪一城生死,定一國命數,你可要試試?”
琳琅說,有何不可?
你既為我夫,夫妻一體,你的便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然後這枚鑄造精美、隸屬國公的私印便落到琳琅的手上。
不費吹灰之力。
如果男人都像燕國公這般知情識趣,琳琅覺得世間可能會少很多怨偶。不過她還是覺得男人不夠大方,這麒麟玉印只能算作是第二等的珍品,她其實更想摸摸虎符的,那玩意兒才真正值錢呢。
“我的兒,你可閉嘴吧。”
李氏敲了敲琳琅的腦袋,“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了這個,你在國公府都能橫著走了。”
“娘,豎著走不是更舒服嗎?”
李父:“……”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燕國公露出那微微頭疼的模樣了。
她還真敢捋虎鬚啊。
李氏對琳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語句已經免疫了,還回了一句,“你不橫著走走,怎麼知道舒不舒服?就像娘,成天被你爹提點著不能失禮於人前,不能過於跋扈,到現在還沒橫著走過呢,不知那是什麼好滋味。”
李父:“……”
夫人,求你別說了。
在李大人絞著腦汁如何讓這娘倆的囂張氣焰收斂收斂時,一輛馬車停在了白馬寺,李朝雲輕車熟路去了一處私院。
褐色僧衣的年輕男子在菩提樹下認真誦讀經文,彷彿一副出塵的畫卷。
“鏡澄。”
李朝雲有些欣喜喚道。
豈料那僧人見著她,神色大變,經書咕咚掉到了地上,他慌亂撿起來,“李施主,你怎麼來了?”
“怎麼想著叫我施主來了?”年輕女孩佯裝不悅,“這麼生分。”
鏡澄閉了閉眼,不生分不行。
一看到李朝雲,看到那相似的眉眼,他就想到她嫡姐那雲鬢散亂、釵環斜橫的無上媚態,想著她像個小獸似的,趴在他肩頭低低飲泣的幼弱。鏡澄心裡默唸佛號,將那股欲躁壓了下去,說,“禮不可廢。”
那日琳琅說的話,他到底是記了一些。
沒有女孩子會用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的。
也許他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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