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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說過,我們這一號小人物只要把當日工作趕完已經大樂,心無旁騖,我那拍檔鄧志能與我志同道合,也一般無甚出息,故此生活優悠。」
奇芳發呆,好生羨慕,「那麼,你生活全無遺憾?」
韶韶一怔,轉動酒杯,「家母過世得太早,我沒能好好孝順她。」
「她一定是位可愛的阿姨。」
韶韶雙目紅紅,「不在話下。」
二人正談得投契,鄧志能出現了。
韶韶「咦」一聲,「你來幹啥?」
小鄧笑笑,「我來付帳呀。」朝奇芳點點頭。
奇芳知道他特地來接韶韶,笑笑。
新婚,是應該如此,往後有什麼變化,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先送奇芳回家,車子兜個大圈。
回程中聊天:「奇芳也姓區。」
誰知小鄧打一個突,「姓什麼?」
「同我一樣姓區。」
「太巧了。」
「區是粵人大姓,本市起碼十萬人姓區。」
小鄧漸漸平靜下來。
「還說什麼?」
「她是個畫家,盼望成名。」
小鄧微笑。
從事文藝工作本是天下第一逍遙營生,可是一旦求名,又會變成最痛苦的工作,天堂地獄,一念之差。
「我覺得她想向親人證明什麼似的。」
「她們一家三位女性都不快樂。」
「你呢,小鄧,你這個一定要尋找歡笑背後流淚的人,又是否過分?」
小鄧不語。
「手術室風光如何?」
「離開了工作崗位,不用再掛念。」
「我也正學習這種優良習慣。」
回家之後,酒氣上湧,累得雙眼睜不開來。
桌上一大籃花,香氣撲鼻,韶韶問過「什麼日子,誰送的花」,已經倒在床上。
小鄧喃喃道:「對牛彈琴。」
花束上有卡片,明明寫著:「韶韶,我們結婚已三個月」,此刻變成多餘。
小鄧惱怒說:「鮮花牛糞。」
第二天韶韶沒聲價的道歉,小鄧猶自悻悻然。
「粗胚。」
「誰,我?」
小鄧不去回答她。
「大嘴,最近已經不見母親入夢了。」
鄧志能擱下報紙,「伯母對你放心了。」
「也許是。」韶韶嘆口氣。
「你呢,有無做母親的打算?」
韶韶再嘆一聲,「同事中一位太太最近初為人母,每天早上,替兒子拍張寶麗萊照片才出門,照片放口袋中,成日看著,你說慘不慘,她要上班,不能在家陪伴幼兒。」
「你的意思是——」
「我要是有了孩子,就成日與他廝混,絕足江湖。」
「可是很多女性視這為苦差。」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好,答應你。」小鄧忽然慷慨地說。,「應允什麼?」韶韶莫名其妙。
「養活你們母子。」
韶韶大笑,「笑話,我自有打算,不勞你操心。」
小鄧急,「喂,這是我的責任。」改了口氣。
「世事多變化,什麼事都得有最壞打算,我自幼受的家庭教育是一切最好靠自己。」
想到母親的一生,不禁感慨萬分。
母親生前靠不到任何人,只得女兒與她相依為命,她生命中的男性統統與她有緣無分,父親、兄弟、丈夫……全遠離她,她亦沒有叔伯,還有,韶韶根本未見過祖父。
根深蒂固,韶韶覺得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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