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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聲音還是很倔強,我不想勉強她。
經紀那邊有訊息,海濱小築的業主剛經過香港,約在第二天的下午簽租約。
我請他們到司徒的公司去。我跟銀女說:「那是一幢很美麗的房子,也許是人家買來作休養用的,精緻得很,你一定很喜歡。」
銀女自我掛彩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溫馴的態度,她也向我道謝。
我們相處得彷彿很好,我開始有點明白人們生育第二代的苦與樂:罵他們愛他們教他們塑造他們甚至恨他們,在吵鬧的淚與笑中,孩子成長,大人永遠不寂寞。難怪那麼多人生出癮來。
老李獨自到司徒那裡,經紀已在等。
業主遲到許久。
半小時過去後我問經紀:「是不是不租了?」
「不不,」經紀陪笑,「稍等一會兒,就來了,就來了。」我覺得好經,象個什麼重要的角色要出場似的。
我看看錶,她遲了許多,本來我應當站起來走定的,但不知怎地,第一次違背了原則,並沒有動,也許是有空,也許那間房子裝飾得太好。
再過十分鐘,經紀開始擦汗。
老李說:「看樣子是不來。」
我點點頭,剛預備站起來,照面在門口碰見一個女人:短頭髮,大眼睛,濃妝,雪白面板,一套黑衣服,把身段襯得玲瓏浮凸。
她看見我,也呆住了。
我們兩人對望很久,老李不知就裡,只得在一旁狐疑。
「你是房主人?」我不置信地問。
「你是房客?」
「正是,你說巧不巧?」我笑。
崔露露看著我半晌,然後坐下來。
經紀說:「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太好了,太好了。」
「你——出來了?」崔露露問我。
「搬出來已經許久了。身體好嗎?恢復沒有?」
「完全恢復了,只是陰天下雨,fèng過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
她按一按腦後。
腦後的頭髮染成金黃色。
「房子——」她帶個詢問的神色。
「下次再說吧。」我說。
能夠把銀女收在房子裡,不代表我會租崔露露的房子,我站起來。
崔露露拉住手,「陳太太,我可以同你吃杯茶?反正已經出來了,象我們這樣的人,出來一次,起碼打扮兩個鐘頭。」她自嘲地說。
「有什麼話要說?」我問。
「有,我有話要說。」
「關於什麼?」
「陳小山。」
老李一愕,他一定在想,怎麼又是陳小山?他也一定在想,原來如此。
我淺笑說:「我以為你並不熟悉陳小山。」
「那時我實在慌張,」崔露露坦白,「沒法子,什麼事都否認了再說。後來發覺沒這個必要。」
「你與他的事,我都知道。」我說:「何必多說。」
「但是出事那一夜的事,你並不知道。」
「你同他在一輛車裡,這還不夠?」
「是我害了他。」崔露露低下頭。
老李說:「我們到一個比較靜的地方去說。」他走在前面帶路。
「本來我就想上門來拜候你,這次偶遇,真是再好沒有。」
崔露露說:「我良心一直不安。」
我們在茶座坐下來,崔看看老李,有點緊張。
老李知情識趣,微微笑,移到另一張桌子去。
「他是誰?」崔露露問。
我答:「不是我的男朋友。」
露露面紅,她擺弄著面前的玻璃杯,有點尷尬。
相信她在別人面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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