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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說殿前司轄下,是一群錦衣華服的窮兇極惡之徒,若說善心,其實真沒有多少,也只對這樣的姑娘,才稍稍調動起一些來。同情她,捉弄她,似乎不衝突。他欣賞聰明人,一個人心性如何,值不值得深交,憑他的閱歷,短短几句話就能得出結論。謝清圓很入他的眼,從那次獨自站在會客的花廳裡等候,嫻雅的姿態,筆直站立了兩盞茶時候一動不動,他就知道她是個沉得住氣的。
也許同一類人才會互相吸引,他如今到了這樣的地位,莫說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要聘王侯家的千金也易如反掌。可太順利的人生沒有紋理,遇到一點波折便六神無主,這樣的人進不得指揮使府大門。還是這個好,沈氏是經受過風雨的門庭,不講嫡庶那一套。她要跳出火坑,他這裡有現成的安樂窩接著,兩下里可以一拍即合,何樂而不為?
離得很近,近得能看清那張稚嫩面龐上輕軟的絨毛。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溫膩豐潤的臉頰和耳朵,奇怪,分明處處透出天真,卻又那樣滿含心機,像華美的金匙上餵了毒,含一口就能令人斃命。
「把玉佩討回來,好好收著。」他在態度上退了一步,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妥協了。
清圓知道這種時候討價還價會壞事,只好點了點頭。
他終於收回撐在她身側的手,慢慢站直了身子,那種收斂鋒芒的樣子,竟有儒雅的韻致。
清圓終於能夠鬆快地喘口氣了,這片刻的時間,簡直像經歷了一場生死拉鋸。
小小的隔間裡光線幽暗,只有半封的視窗照進一道光柱。細細的,藍色的粉塵在那一線日光裡轉騰,他靛紫色襴袍的一角恰好沾染了一點光,立刻描摹出一圈炫目的金邊來。清圓總覺得看不透這個人,甚至今天見他是這樣,再轉過天來,他又是另一幅面貌示人。
兩兩對站,實在有些尷尬,隔壁的篳篥還在吹著,她在那片尖細的喧鬧裡遲遲地說:「落進我二姐姐手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原樣拿回來……」
尤其是冠著李從心的名頭送出去的,恐怕清如寧願砸了,也不願交還給她吧!這件事之所以出紕漏,是她由頭至尾算錯了沈潤的態度,本以為那晚強塞的東西不過出於他的一時興起,沒想到竟不是。
沈潤蹙了下眉,「我想法子拿回來,但下次四姑娘要是再弄丟了,我就要登門興師問罪了。」
清圓心頭一緊,忙點了點頭。這件事最後雖雷聲大雨點小地過去了,玉佩留下的問題依然還在。她思量再三,掖著手道:「殿帥,清圓是駑鈍之人,雖一直在深閨裡呆著,卻也知道規矩體統。按道理,我是不能收外男的東西的,尤其這樣貼身的玉佩,擱在我這裡,我日日如坐針氈。可殿帥實在不肯收回,我也沒有辦法,只求殿帥不要聲張,顧全我的臉面,將來殿帥要來取,我隨時可以奉還。」
她把自己說得質鋪一樣,收下他的東西,只是暫時替他保管,絕不存在什麼兒女之情。沈潤是何等聰明人,輕乜起眼道:「四姑娘想必還有別的話沒說吧?」
「還有……」清圓低著頭,半晌才抬起來,一雙大眼睛楚楚望著他,語氣裡簡直帶著央求的口吻,「我的身世,殿帥一定已經知道了,我有冤屈未解,我娘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我不能善罷甘休。我是今年五月裡才及笄的,倘或有人登門說合,我就得離開謝家……我現在不能走。我不知殿帥打算如何處置我,我思來想去,打從一開始我對殿帥就只有敬畏景仰,從來不曾慢待或得罪過殿帥。能否請殿帥超生,饒過我這一回,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殿帥賞我的恩典了。」
可是那位權臣不說話,以一種譏誚的眼神審視著她,良久才輕輕哼笑,「四姑娘有這份心,你母親應當很覺得安慰。只是沈某有一點不明白,你求沈某饒你一回,若再有別人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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