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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來往。」
「少良,」我大聲說:「這種女人要好好打一頓,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她一聽,臉色煞白,轉身就走,少良急急跟著她出去,連門都沒關好。
雪花隨風吹進來,一陣寒意,屋內恢復靜寂。
我的氣平了。
怎麼會同一個女子吵起來,我平時都不是這樣的人。
太失風度了。
可是那惡女,竟然上我家門來侮辱我,還把我所尊敬的朋友罵到狗血淋頭,也值得教訓。
故此我並不後悔。
這是我認識江映珠的過程。
那一年,我才廿二歲。
年少,氣盛。
新年開始,吐吐恢復健康,王少良在一月五日來把它領回去。
「謝謝你,子中。」他抱著愛犬向我道謝。
「你的未婚妻回去了?」
「映珠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他悵惘地說。
我嚇一跳,略覺內疚,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吧。
「家母不喜歡她,覺得她太霸道。」
「你呢,你可愛她?」
少夏避重就輕地說:「再過幾年吧,待畢了業再說,這兩年功課忙得要命。」
這是他最後一次提到江映珠。
不多久,少良另結新歡,那女孩子非常溫柔可愛,似個小公主,如少良一般天真馴良,不諳民間疾苦,她怕狗,少良把吐吐送了給我。
後來,後來我們就畢業了。
少良在多倫多舉行婚禮,不知恁地,觀禮那一日,我忐忑不安。
我想起了江映珠。
假如我沒有某年除夕當著少良的瞼與她吵起來,新娘,會不會是她?
我把少良拉到一角,與他說起這件事。
「誰,你說誰?」
「江映珠。」
「呵她,我們才認識幾個月就訂的婚,作不得準,事後發覺性格上有很大的矛盾,於是同意分手,老友,同你有什麼關係?我早就把那夜的事渾忘了。」
他說完便撇下我去招呼其他朋友。
隨後,他帶著新婚妻子到香港發展事業,開頭,還有書信來往,一兩年之後,變成一年一度聖誕卡。
可是,沒想到我會再次見到江映珠,那個在年輕的我口中,該捱一頓揍的女郎。
她沒把我認出來。
我卻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誰。
沒有人會忘記那樣的大眼睛。
朋友介紹:「映珠博士,於子中醫生。」
她與我握手,樣子一點也不兇。
我真想馬上與她說:「你好嗎,這些年來,我時時想起你,你有物件沒有,你還怪我嗎?」
我當然沒出聲。
那一夜,她也穿著大紅大衣。
我小心翼翼伺候她,坐她身邊,像是贖罪。
最後,還堅持送她回家。
過兩日,特意找到我們共同的朋友,打聽她的事。
朋友笑,「你打算去馬?」
「我?噢,呵,呀。」
「她獨身,是內子遠房表妹,沒有固定男友,樣子標緻,學識一流,廿五歲拿博士文憑的女孩不多吧,要追直追。」
「她有沒有訂過婚?」
朋友一怔,「沒聽她提過,重要嗎?」
「不,當然不重要。」
忘了,還是視為奇恥大辱,不願再提?
其實在過去數年間,我時時想起她,對她印象深刻。
滿以為她捱了一頓罵,也會記得我,但是沒有,我製造氣氛的手段還不算厲害。
「這是她的電話號碼與工作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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