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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簡嘆了口氣,指向床邊,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到她的對面。
他坐得端正,看起來很鄭重,宋初昭也正襟危坐地與他對話。
顧風簡問:「為何打架?」
宋初昭說:「聽到了汙言穢語,不高興。」
顧風簡:「是範崇青說的?」
宋初昭說:「倒不是他。」
顧風簡:「那人呢?」
宋初昭遺憾捶腿:「好像跑了。範崇青非攔著我!」
顧風簡走向窗邊,往院子裡一看,問道:「是那個人嗎?」
宋初昭飛步過去,就見院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五花大綁地躺在那裡,被塞住了嘴,跟蟲子似地不斷折騰。
宋初昭點頭說:「對!就是他!」
顧風簡又將窗戶合上。
知道人被抓住,宋初昭這心情瞬間就開懷起來。
宋初昭說:「他不是跑了嗎?」
「京城裡,鮮少有金吾衛抓不到的人。何況傅將軍領著京城最精銳的鐵衛。」顧風簡說,「將人交給傅將軍審問,你該放心了。」
宋初昭想起那人嘴中說過的汙言,不大想叫傅長鈞知道。
顧風簡正好問:「那個人都說了什麼,叫你這樣生氣?」
宋初昭遲疑片刻,說:「不想讓你知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顧風簡:「好。那我不問了。」
宋初昭聞言,反而詫異地抬起頭。
「你不想知道嗎?你不好奇嗎?你不追問一下?」
顧風簡說:「我寧願不知道,好過你想辦法騙我。」
宋初昭似保證地說道:「我不騙你!」
角落裡擺著個木架,上面放著個銅盆。
顧風簡走過去,發現裡面的水是剛換上來的,還帶著點溫熱,此刻已經差不多涼了。
他扯過掛著的毛巾,用水打濕,擰乾,走到宋初昭面前。
「手。」
宋初昭說:「我方才洗過手了。」
顧風簡指著道:「你手上有個口子。」
宋初昭抬近了一看,發現還真有。或許是打鬥時被木屑劃傷的,也可能是被那人抓傷的,兩道紅色的長線。
之前不明顯,現在泛出血絲,還紅腫起來,反而變得很嚴重一樣。其實她並不覺得疼。
顧風簡拉過她的手,用帕子在邊上按了一下。
冰涼濕潤的布帕拭過她的手背,倒是將一直蠢蠢欲動的癢意給壓了下去,舒服了不少。
「你真的不生我氣?」宋初昭觀察著他的神色,「我打人了誒。」
眾所周知,顧五郎平素儒雅知禮,謙恭退抑,連生氣都很少顯於人前。哪會同自己這般氣急敗壞。
「他打不過你是他活該。」顧風簡理所當然道,「想來他也沒臉來找你麻煩。京城裡更不會有人因此說你壞話。」
「為什麼?」宋初昭嚅囁道,「若是換了我父親,該派人來抽我了。」
她說起自己父親,又如同喉嚨被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風簡笑了一下,睫毛上下起伏:「因為你如今,是顧五郎啊。」
宋初昭說:「顧五郎不要面子嗎?」
顧風簡:「不,因為顧五郎是個男人,男人互相切磋而已,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顧風簡抬起頭,通透的瞳孔裡倒映著她的臉。
「許多事情本不該是你錯,錯只因為你是個女人。可你如今不是。」顧風簡說,「你看我四哥,再看範崇青,他們有百般活法,可以萬般肆意。世人會說他們錯了嗎?錯在哪裡?」
宋初昭張了張嘴,有許多想說的事情,最後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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