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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層地獄,萬死無歸!
然李皎不肯讓路,她就是千錘之下的那根尖刺,橫別在此,刺透悶雷。精想妙算,千萬般本領全部使出!她好像在與人博弈,對方快速落數子,她才能跟上一步,最終吐血而亡;她變成山中的小樹,數百年磨鍊長成參天大樹,卻被進山獵人一日砍去;她變成一隻鳥,想飛出鳥籠,尖喙啄破,饑渴而死;她變成……
她成為風,成為水;她成了男人,成了老人;她置於母胎無法破出,她垂垂老矣子女不孝……
她萬般不幸,皆是蒼天之怒!然她千錯萬錯,任打任磨,卻絕不低頭服輸。
她與天地相鬥,與生死相鬥,她要如何才能勝出?
天色暗了,又重新聽到了雞啼。手段已盡,李皎終被枷鎖扯動,撲倒在地。她膝蓋跪在地上,她全身被勒出了血,她心中疲憊,她終不能勝過天之力。枷鎖鎖著她,鎖著跪倒在地的女郎,將她拖入黑暗中。
李皎怔怔然抱著懷中襁褓,她望著寂靜黑暗的前方,呆若木雞,熱淚湧下。
淚水如豆,滴滴落在懷中襁褓上。
「哇!」襁褓中傳來啼哭聲,哭得李皎肝膽俱裂,搖搖欲倒。
鬥轉星移,舊日經歷走馬觀燈,她重新遊走一番。然她其餘景象匆匆掠過,她不置一詞,不反駁一句。她被天地喝問,她無言無語。然當她在天旋地轉中看到那郎君,看到那郎君,她的目光定住,再也移不開。
鬱郎、鬱郎,鬱郎!
她在心中慘叫!
她看到那郎君背著她,與眾陌生江湖人睡在野外。天邊懸一冰月,郎君坐在樹上,屈著膝,坐姿隨意又灑落。旁人皆早已入睡,只有他坐在樹上守夜。他手中把玩著一玉笛,左敲敲,右看看。他唇角露笑,卻又扯嘴角,很是嫌棄地摸著玉笛。
那是李皎的!
玉笛是李皎的!
他也是李皎的!
鬱明也是李皎的!
李皎在夢中,在混沌中,在天地威壓中看著他,她熱淚滾落,她淚凝成血,她趔趄不肯走。她叫他:「鬱郎!鬱郎!你聽得見麼!你轉過來看看我呀!」
「鬱郎,我對不住你。我要死了,孩兒也要死了……你忘了我吧,別再回京了,忘了我這個負心人吧!」
「……不!鬱郎!鬱郎你轉過來,你讓我看看你啊……讓我看看你啊……」
她在大哭,她喘不上氣,她身已沒入地獄,魂魄卻仍不肯屈服。
那樹上郎君,似聽到了她泣淚的呼喊,他忽然坐直,轉過臉來,面色肅穆地看向一片虛空。
李皎跪在地獄中,仰著頭,滿臉淚痕。她看到了他英俊的面孔,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峰。看他疑惑打量四周,看他抿起了唇。
她呆呆看著他,淚已流盡,體內早已沒了的力氣,卻在剎那間重新聚起!
她一下子回到了好多過往故事中。
她回到少年時期與他逗玩時,看他又睬她又不睬她;
他與她戲水,她大怒「滾」,他反駁「為什麼滾的不是你」;
過節時,他趴在視窗,笑問她對他有甚不滿,她說「我對你最不滿的,就是你不是個合格的扈從」。
鬱明他從來就不是合格的扈從,他從來就做不到她說東他不走西。他身上有傲骨,他總與她對著幹。於是她百般折騰他,打磨他,硬生生要把他變成聽話的情郎。
鬱明他做扈從時太不合格了。永遠不言聽計從,永遠是她說個什麼,他都要問「憑什麼」「為什麼」。她讓他騰出個人時間為她服務,他大怒「你不能限制我私人行動」。她說「滾過來」,鬱明不理她;她說「請過來」,鬱明才走過來。
他不是合格扈從,然他本來也不是來給她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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