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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遙滿眼感動地目送秦徵推門進屋,由衷地嘆了一句:“為伊消得人憔悴……秦大哥可真是個重情之人。”
項桓瞧見她無比豔羨的神色,心中卻不以為然,兀自撿了個桃在手中把玩,冷冷哼道:“哪裡重情了?
“他要真喜歡,又何必讓別人娶她?若換做是我,就把人搶過來!”
嗯,簡單粗暴,果然是他的風格,毫無詩意浪漫可言。
宛遙倒也不想解釋,搖了搖頭,“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這麼做的,所以說你不懂了……”
她把雜書放下,“我去看藥煎好沒有。”
宛遙正拍拍衣裙起身,站起來的那一瞬,她忽感眼前一黑,視線裡金星亂冒。
項桓剛在想怎麼反駁,餘光發現她不對勁,忙丟了桃子,眼疾手快將人扶住,“怎麼了?”
宛遙勉強穩住身形,扶著額頭皺眉說沒事。
“沒事?”他認真打量她的面色,忍不住薄責,“你臉都白得像紙了,還說沒事?”
宛遙擺擺手,打起精神朝他道:“可能是這些天有點累,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項桓見她這個樣子,仍舊難以放心,他懷疑道:“你別不是染病了吧?”
言罷,便不由分說地拉開她衣袖,白皙的小臂上的確毫無痕跡,但觸手卻是冰涼一片。
他皺起眉頭:“手怎麼這麼冷?”
初秋的太陽明明還很有熱度,而她周身卻出奇的寒涼,宛遙輕輕把手掙了回來,“季節交替,染上風寒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好了,我都說不要緊了,你別那麼大驚小怪。”生怕他繼續堅持,她忙半推半勸地將他趕出院子,“再過會兒該換班了,快去吃飯吧別耽擱,正好我也睡一覺。”
項桓被她推到了門邊,拎起靠牆的雪牙槍,終究還是意難平地回頭:“你是不是真沒事?”
“是了是了,真沒事了。”
“那我走了……你有事記得叫人來找我。”
“嗯。”宛遙衝他安心地點頭笑笑。
他說完,帶著遲疑提槍出去。
一直目送項桓走遠,她才惴惴不安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有些擔心臉色太過難看。
宛遙倒不是真心敷衍他,是確實感覺困了。
在榻上閉眼小憩了片刻,待得醒來,天光猶亮,她理好衣襟去隔壁間時,秦徵早已離開——為了避免有人闖入不好解釋,他白天素來是不在這裡多待的。
宛遙反倒放下了心,在床前替陳文君把過脈象,便轉身上煎藥房將溫好的藥汁端來。
藥碗擺在桌上,旁邊是一小柄匕首,她站在那裡深吸了口氣,繼而一圈一圈解開包紮手腕的布條。
蒼白的肌膚間赫然是道深紅的傷疤,血縱使已凝固,但由於傷口遲遲不好,一直未能結痂。
宛遙狠了狠心,以刀尖在舊傷處挑開了疤痕,幾乎是一瞬,晶瑩的殷紅就滲透而出,她忙挽起衣袖,讓手臂的血滴入那碗湯藥之中。
血珠入水。
濃稠的水面頃刻泛起漣漪,將門邊倒映出的身影擊得零碎不清。
也就是在此時,宛遙猛地轉過頭。
視線裡是項桓凝重暗沉的眉眼,他嘴唇抿得很緊,雙目透著冷峻,一張臉黑得厲害。
“……項桓……”她小聲道。
他眸中陰晴不定,“你在幹什麼?”
驟然有種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撞破的心虛。
在宛遙本能地往後躲的時候,項桓大步走上來拽住她手腕。
那條深深的刀口與周圍細嫩的面板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項桓只看了一眼,幾乎是質問的口氣:“你不是說不小心劃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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