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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不為所動地瞧著,到後來那人的身形漸漸清晰,而少年原本淡漠的雙目也隨之斗然睜大。
滿眼山花錦繡成堆,草木遮天蔽日,女孩兒就站在初夏的這片勃勃生機中,眉目安和望著他。
項桓幾乎是撲到木欄上去的,隨行押送的官差接觸他那麼久了,還是頭一回看到這張冷硬的臉上露出如此生動的表情。
他隔著牢門,不顧一切地衝她吼道:“誰讓你跟來的!”
傷痕累累的五指上,才長出的指甲深陷入木檻之中,刮下一道一道的痕跡。
“滾,我不用你管!”
他發了狠似的,緊扣牢門,“我說了不用你管!”
“你走啊!”
手背的青筋虯結凸起,他的胳膊在抖,嘴唇也在抖,可是無論他怎麼喊,宛遙都沒有出聲,只那樣平靜地與之對視。
她眸子太清澈了,一汪泉水似的碧波盪漾,映著星光。
到最後,項桓也木然地跌坐回原地,在搖晃的囚車裡同少女無言的相對,他拳頭已經握出了血卻不自知,心口彷彿被一把極鋒利的刀子劃開,血流如注。
馬車行過平坦的大道,行過泥濘的山路,行過獨木小橋。
由北到南,從春入夏。
沿途有無數飛鳥劃過蔚藍如海的天空,春花開了又謝,夏蟲煩躁不安的咆哮。
他看著宛遙跟在不遠處,真的就這麼沉默地跋山涉水,風餐露宿。足下的一雙鞋子被磨得滿是破口,一身風塵僕僕。
正午她會坐在離這邊十丈遠的地方,低頭吃自己帶的乾糧,夜晚則枕著包袱露天席地的睡覺。
兩個差役偶爾得閒了便去和她拉點家常,將路上買的特產分一些給她。
然而自始至終宛遙也不曾開口與他說一句話。
夏季的雨來勢兇猛,又毫無徵兆。差役將囚車趕到樹蔭下,兩手遮著腦袋,上近處的長亭內避雨,宛遙撐開傘,背對他緘默地站於花枝旁。
瓢潑大雨在茂盛的樹葉間依舊連成線的砸在臉上,項桓每每眨眼,水就順著睫毛一直滑進唇中,他睜不開雙目,於是垂首半閉著。
而就在暴雨傾瀉之際,腳邊忽然有一道陰影投下,項桓茫然地一抬眸,便觸及到對方清秀的眉眼。
宛遙站在囚車外,墊腳將青花油布傘在他頭頂撐開。
髮絲上的雨水一縷接著一縷的順流而下。
項桓訥訥地注視著牢門外的人,長久沒有眨眼,眸子無緣故的酸澀難當,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伴隨鋪天蓋地的雨一起矇住了視線。
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湧出的一種想要流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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